“你說你之前跟喬安溝通過，是指的什麼事？”韓思琳捧著熱玻璃杯。
沈中原半晌才說：“訂婚宴之前，我告訴她我可以訂婚，可無法跟誰成立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希望她同意我辦理對你的收養關係，以後你仍舊作為我的合法繼承人，她，答應了。”
“就是說，無論如何，你都已經是我的法定監護人？”
“對。”
“如果換做別人，一定會對你感激涕零，”韓思琳起身，“可惜我不會。”
蕭曼咬著手指頭，猶豫可不是她的一貫作風，對於拿下這個廣告她是下了苦功夫的，憑著小時候練舞的那點底子，完全夠不上穩紮穩打，幸好在楊經理和李監製這些話語權人麵前秀了一把，她點了通話鍵，等了一會兒才聽見李監製的聲音傳來。
“你好，我是李長遠。”
“啊，您好啊李監製，我是蕭曼，我想問問您，甄選的結果出來了還是……？”
“哦哦，蕭曼啊，我記得你，沒想到你還是蕭墨的妹妹，昨天我們碰見你哥哥蕭墨了，他沒告訴你嗎？”李監製的聲音透著興奮，像是發生了令他很開心的事。
蕭曼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什麼事，他沒告訴我。”
掛了電話良久，蕭曼靠在書桌邊緣，手裏的移動電話被她死死拽著，正巧蕭墨回家拿衣服路過她的放門口。
“蕭墨！”蕭曼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變成了條倒掛的鉤子，尖利得嚇人。
蕭墨沒見過她這副歇斯底裏的模樣，一時愣在了那裏，“阿曼，你怎麼了？”
蕭曼揪住他的衣襟，蒼白而脆弱地質問著他：“你怎麼可以連我唯一的機會也奪走？！你怎麼可以永遠站在韓思琳那一邊？”
蕭墨冷不防被她指責得摸不著頭腦，他盡力安撫著蕭曼的情緒，扶住她的肩膀說：“發生了什麼事？”
張揚算是走了關係跨區調到N城警署的，當年沈中原小小一句抱怨差點讓他翻不了身，老天爺這次倒像開了眼，把報複的機會送到了他手裏，輕飄飄得不真實。
他翻閱著案件資料，完全不是衝著案件本身的疑點去的，而是在聽聞了案件同N城大佬沈中原有莫大關聯之後，就一心想把髒水潑到這個男人道貌岸然的臉上去。
“啊，韓思琳，韓思琳跟這個解南可真有意思，沈中原跟她也是很有意思，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嘖嘖，肮髒起來能把人嚇死。”
張揚在立起的白板上拉了一下午的人物關係網，完工的時候，韓思琳照片下麵的圖釘已經跟沈中原照片下的圖釘打滿了線。
胡衝一手拎著幾個外賣餐盒，一手又提著幾杯美式咖啡，一股腦都放張揚桌上了。
“隊長，您要的東西，呐，我買來了，趕緊趁熱……”胡衝一抬頭才發現張揚正洋洋得意地對著白板樂，身上雞皮疙瘩抖落了一層，這人哪是辦案啊，太帶入個人情緒了。
張揚像對待傭人一樣揮了揮手，“小胡兒，我聽說你跟韓大小姐特別熟？”
胡衝僵著臉把腦袋使勁兒地搖：“不熟啊，她挺煩我的。”
“不是煩你，是煩條子吧？”
胡衝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了兩聲，張揚也不怎麼在意他的態度，“小胡，明天跟我去趟沈家，去會會這妖精。”
胡衝一陣惡寒，“隊長，你剛說什麼？”
張揚響亮地抽點韓思琳的照片，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韓思琳穿著拉拉隊短裙站在操場上背過身露出燦爛的笑容，很清純朝氣的樣子。
張揚用指腹下流地擦了擦她的腿，別有意味地問胡衝：“你說，沈中原有沒有搞過她？”
胡衝發誓，要不是幾個同事從門外進來，他的拳頭已經在張揚欠扁的臉上招呼了，這殺千刀的人渣，啊呸！
“所以呢？”蕭墨拿著絨布細細地擦拭著他的單反鏡頭，“就為了這麼件小事？”
蕭曼都要摔杯子了，可蕭墨一瞟她，她就沒辦法繼續放肆，隻是依舊委屈：“你就不能為了我的幸福幫幫忙嗎？韓思琳隨便就能取代我，可我的機會隻有那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