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看著他,莫之城隻感覺那一刻就連呼吸都是灼熱疼痛:“為什麼……你不顧……”
“莫之城,放下吧!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你……放的下嗎?”
她微簌著鼻尖,卻冷靜的告訴他:“四年了,我已經放下了……”
聽到那個答案時,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緩不過神,幹涸慘白的唇角,微微的顫栗,他漸漸的失笑著:“可是,我放不下你……四年了,我的身體、我的心裏容不下其他女人,你說的……沒錯,我對……自己狠,”他斷斷續續,費盡力氣的呢喃:“我斬了……對你的思念,我畫地為牢,掩耳盜鈴,懷揣著……你對我的……誓言,畫餅充饑到現在!
兜兜轉轉,我以為……贏了所有人,卻不想輸給了……我自己的心。”他苦笑著,仿佛回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對她的好,時真時假,卻迷亂了自己:“我眼高於頂……把自尊看的太重……那是因為……我再也失去不起……”
“莫之城,在我命運的最深處,是我沒有足夠的理智與曆練去抵抗原本不該去接近的誘惑。”
“不……你曾說你愛我,會用餘下的一生去愛我……”他在乞求:“你還愛我,是不是?!”
“……”她久久未曾回複。
“你還愛我,你是愛我的,鈴蘭,你愛我的……”沙啞的聲音裏盡是哀切,他要她愛他,深深的愛著他,就好似他深深的愛著她一樣,他從未發覺過,那樣強烈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身體,他需要她,他承認他始終都離不開她:“是愛我的……愛我的……”
可他再也得不到她的答案,湯沛一語道破,得到時,不珍惜;珍惜時,卻再也得不到!
鈴蘭起身,為他蓋好被子:“別再說了,你休息吧。”
他卻費盡力氣的抓著她的手腕:“鈴蘭,你知道嗎?”他頓著:“我愛……”
“你別再說了,”葉鈴蘭適時的打斷,她輕輕鬆開他的鉗製,隻放在潔白的被子上,她緩緩抬眼,卻仍舊聽見他喃喃:“好,我不說!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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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聽雨考慮到莫之城受傷之事會牽扯到‘天城’,引起動亂,自他入院那日起,便立馬封鎖了消息,並且將當時在場的幾個守衛,給了一筆封口費,此事被她壓了下來。
而莫之城的傷好的很慢,葉鈴蘭幾乎兩頭跑,曉遲太小,不方便出入醫院,她白天便把孩子送到‘南方孤兒院’,懇求女院長先暫時看管。鈴蘭便在醫院照看他。
半個月後,
莫之城倚靠在病床邊,看著女人打開粉色的飯煲,熱氣嫋嫋,她小心翼翼的呈起,輕輕的端在他麵前。
鈴蘭輕聲問:“現在可以自己吃嗎?”
莫之城卻仍舊緊睨著她,閑閑的說了句:“胸口還是很疼,一動就會扯到傷口。”
鈴蘭怔了怔,不覺的抬眼,迎上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男人饒是認真的模樣,睨著她,她連忙抽過視線,感覺到那熱燙的霧氣朦朧著她的目光。
“你就將就一下。”他說,
“現在可不可以請護工來照看你,都半個月了……”
他皺了皺眉:“請了護工,我受傷的事也就傳出去了,既然你都挺過了這半個月,不如就等我傷好吧!”他知道她的心思最軟。
果然,鈴蘭想離開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拿捏起小瓷勺,輕輕舀起一勺,濃稠的八寶稀飯,看上去就色香,就連空氣裏都染過一絲絲的香甜氣息。
她湊近吹了吹,他看著,她那張粉紅的唇心微微嘟起,慢慢的吹呼著,又在唇邊放了放,直到感覺勺上漸冷卻的溫度,她才遞在他唇邊,莫之城張口嚐過,目光仍舊盯著她。
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告訴她,可是,他不能再操之過急,他們錯過了四年,他不能再錯過她最後的七年時光!
鈴蘭又周而複始的喂他,有時她探著勺上的溫度時,卻不經意沾著一顆米粒,女人卻渾然不知,隻顧著喂他。
“鈴蘭……”他喃,
“嗯?!”她不覺抬眼,已看見眼前逐漸放大的麵容,男人低頭,伸舌勾過她唇上的米粒,他沙啞的喃喃:“嘴上落飯了。”他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