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突然破涕為笑,真是一個天生演技派:“我知道了姐,我又不是傻子。我爸媽要是知道不弄死我才怪呢。到時候我丟了工作丟了財路沒了名聲那我不就是一無所有了。我就說是姐的朋友給我找的工作。”

辛悅對新工作的滿意度達到瓶頸,我從未見過她這麼賣力開心的上下班。她撿回臉上失去好幾天的開心,她說院長親自給她資料填寫,因為是白少成托關係,現在就連院長對她都是特待。我的辛悅算是熬出來了,而我心裏卻總像是欠下白少成什麼一樣悶堵難受。

周末去姑姑家全家人包餃子,辛悅開心得像是一直白兔一樣竄上躥下的吹噓著工作上自己不勝枚舉的豐功偉績。我暗想如果沒有那一層關係她怎麼會這麼備受關注。

電視裏出現那個熟悉的人的時候,我正一手麵的站在那裏有些發呆。我明顯聽到白少成的名字,心裏慌亂莫名推動我走過去。一身潔白色筆挺西裝,雙肩寬大長腿筆直的完美身材第一次讓我感到吃驚。從前的他似乎沒有這麼光鮮靚麗過吧,是他的一切改變了還是我的觀點改變,我的心裏再次紊亂到甚至有些隱痛。耳邊突然響起那勉強有力的心跳聲和好聞的自然體味。

姑姑氣氛的指著電視:“辛勝,快點換台,什麼東西每天厚著臉皮上電視。”

辛悅匆忙跑過來的時候姑父已經換台了,辛悅極其敗壞的嚷嚷起來:“我想看看讓我看看吧,那白少成長什麼樣啊。”

姑姑有些生氣:“你怎麼也關注起他來了。那個闊少腐敗的白少成不是什麼好人,他都把你姐姐害成什麼樣了。”

辛悅委屈的看著我:“姐,我快憋死了。”

我瞪起眼睛對辛悅搖頭,她去自己屋子裏關上門,失去剛才的笑聲。

姑姑一邊端走餃子盆一邊說:“這孩子,真是都慣壞了。從小不如你姐姐,長大了更是個完蛋貨。”

吃過飯,辛悅非要我陪她出去散步。姑姑看著她:“啥時候還想要散步了,去鍛煉鍛煉吧,一天懶得什麼都不會做。”

辛悅回頭孩子氣的朝著姑姑‘哼’了一聲關上門。我們去了樓下花園裏,找了一處僻靜地兒坐下。辛悅再也忍無可忍的看著我:“姐,你說做人是應該做個有情的人還是做個無情冷酷的人對?”

一向敏感的我有些察覺到她的意思,而自己麵對這個問題也卻是隻能認輸:“當然是做有情有義的人好。”

“那不就得了。人家白少成不管怎麼說也是幫了我的,姐,我可以對爸媽守口如瓶,但我們請白少成吃頓飯這不算什麼對吧。”辛悅認真地看著我,她嚴肅起來的樣子完全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我歎口氣:“悅悅,我認輸好不好。我們這次確實是欠了他的,可是我們不一定要用見麵的方式報答對不對。”

辛悅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那姐姐你說,不用見麵可以,我們怎麼報答。還錢?送禮?送去他的公司?還是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的腦子淩亂起來,報答一個人的方法真的好少,除了錢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可以作以為恩的了。我看著辛悅忽然感到有些疲憊:“悅悅,我累了,想回家睡覺。”

“不行,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今天家也不回了。”辛悅不依不饒的拉著我。

我真的極度疲憊起來:“好,都聽你的,你安排時間提前告訴我。”

辛悅愉快的翹起嘴角:“姐姐就是好。那我就安排時間咱們一起吃飯,我們一起感謝白少成。”

離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疲憊不是身體,完全是內心。最近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的。走著走著就到了曾經被人誤會跳橋的地方,不知不覺又走上去站在橋上吹風,涼爽的微風吹散本就有些淩亂的碎發。我仿佛又看到白宇超從橋下麵跑上來擔心的對我說話,勸我不要想不開。而下麵停著的車裏,是白少成。討厭,我怎麼又聯想到他了。我慌忙整理碎發急速離開這座橋,飛快的走回家裏看到門口地麵上有一張看片。白少成,他是來看辛悅嗎?我關上門急忙打開卡片,裏麵閃亮亮的發出尖銳好悅耳的歌聲,我會唱這首歌,是那英孫楠的隻要有你。這是一張粉色音樂卡,上麵一看就是十分認真寫上去的幾個字‘羽然,這些天工作太忙,沒有做到每天接你下班,請諒解。但我的心,卻時刻沒有空缺的被你填滿。愛你的陸濤’。是陸濤,他來過了。懸著的心跌落下去,很落空的感覺。

辛悅定了一家餐館,不是很大,裏麵環境倒是還有幾分清雅。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十分認真地在臉上拍水,BB霜。一貫裸妝我成了習慣,除了這兩樣別的總覺得是浪費時間。我可以接受裸妝,但卻不能接受衣冠不整。看著衣櫃,從中挑選了幾件比較嚴實的衣服穿上。再次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冷然飄逸。這樣就好,我不是那種花之妖豔濃妝豔抹的女人。那樣隻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做作。

白少成將車停到馬路對麵小廣場朝這邊走來,透過窗玻璃我一看就認出他。素白色襯衫,外麵是一件修身西裝,隻係住一個扣子。裏麵的白襯衫在微風吹拂下偶然翻起,我慌忙低下頭,臉上又是滾燙心裏開始發慌。蘇羽然,震驚。這是劉坤的仇人,你近來是怎麼了。這次是為辛悅報恩才來的你慌什麼?我一遍遍安撫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

辛悅順著我的目光:“姐姐,那個人就是白少成嗎?Handsome burst,我的男神。”

我抬起頭:“悅悅,別忘了你是來報恩的。”

辛悅收斂起癡狂的笑容:“他進來了。”

白少成的靠近讓我有種逐漸窒息的感覺,我想躲避,已經無處可躲的看到他落座在對麵。冰冷的臉上今天仿佛和緩許多:“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辛悅清理了下幹啞的嗓子:“白少成,你好。我是辛悅。”

他隨意點頭傲氣翩然:“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