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項晴從醫院消失,連放在何瑞橋家裏的東西也都一起消失。問過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就連項楠也聯係不上她。
她偶爾會寫信回來給項父項母,這讓兩位老人稍許放心,但同時又更加擔心,畢竟即使離婚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也沒有躲起來。
夏天的街道被太陽烤得炙熱,沐夏覺得自己的呼吸道越來越窄,天空由上而下慢慢褪色。
涼水灌入喉嚨,清涼感升至頭頂,“醒了,醒了。”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端著瓶礦泉水看著沐夏鬆了口氣。
沐夏無力地靠在樹蔭下,想站起來卻不夠力氣。“我怎麼了?”
另一個年輕人把手機和包遞給沐夏,“你剛才中暑倒在路邊,我們在旁邊嚇了一跳,你的手機也打不開,我們不知道怎麼辦,隻好把你帶到樹蔭下先休息。”
沐夏接過手機解鎖,學生無意間瞄到屏保,遲疑道,“這照片上的女人是你朋友嗎?”
“嗯。”沐夏沒在意地要撥電話給項楠,她這一時半會兒恐怕恢複不了。
女生試探地問“她還好吧?”
沐夏聽出不對勁,放下手機看著女孩子問,“你見過她?”
“嗯,有段日子了。”
“在哪?你確定是她?”沐夏指著屏幕裏的項晴。
“就是她,大畫家萬餘笙的前妻嘛。”女學生側了側身子露出背上的畫板包,“我是學美術的,對畫家可敏感了,不會認錯的。隻是我沒想到他私下裏會是這種人,居然打女人,難怪會離婚。”
“你說打女人?你看到萬餘笙打誰?”
“就是他前妻,照片上的女人。”
“什麼時候的事?”
“好幾個月了,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就在福祿街後麵的小巷子裏,他邋裏邋遢的,揪著這女人的頭發,說什麼出賣他。然後就打起來了,我本來想拉來著,他就威脅我,還拿木棍扔我。”
所以試婚紗那天項晴出去接的是他的電話?萬餘笙不是早就和閆美樂離開了,難道他們還有聯係?項晴應該恨死他才對,怎麼會還肯見他?他們見麵做什麼?萬餘笙為什麼要這麼做?沐夏心裏有千萬個疑問湧出來,可是她找不到頭緒。
不論如何項晴是被萬餘笙打傷再也不能有孩子的,這個是鐵打的事實,她要找到萬餘笙,把事實弄清楚好替項晴討回個公道。
沐夏把這個想法告訴項楠的時候,項楠握緊雙拳,眼睛都能噴出火來。“這件事你別管了,萬餘笙肯定是狗急跳牆才敢這麼幹,找他的事情就交給我。”
“可是……”沐夏看著覆蓋自己的那隻手,把剩下的話又咽了回去。她太好奇和生氣了,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是不罷休的。大不了項楠找他的,她自己偷偷查。沐夏心裏的小惡魔慢慢滋生,她在腦海裏排練了無數遍等找到萬餘笙如何如何地折磨才解氣。
沐夏私下聯係了個偵探社,等了一個星期左右也沒消息,加之要準備婚禮的事項,沐夏和項楠兩個人都忙得團團轉,也快忘記了這個事兒。這一天趕上林家舊宅要拆除,項楠要上班,沐夏就打算獨自回去看看哪些要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