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晴看著沐夏對著空氣犯花癡,深深歎口氣,“沐夏,你真的想好要嫁給我哥了嗎?”
沐夏驚奇地掃了眼項晴,伸手亮出戒指,“當然了,戒指戴上,婚紗都試了。”
“也許你出國太久,五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切,何況一個多年不見的人,也許現在的項楠已經不是當初你心目中溫暖的大哥哥了。”
沐夏皺眉看著項晴,“你不會到這個時候才來拆散我們吧,我們分手的時候你還勸我來著。”
“那時候我不知道…”項晴看著沐夏天真而好奇的眼神把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沐夏還想開口再問,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她緊張地看著項晴指指自己的臉和裙子,項晴比了個OK,沐夏背過身站好,項晴去開門。
門打開,項楠站在門邊,看著沐夏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沐夏轉過身,白色一字肩紗裙,裙擺鋪滿身後,頭發梳著辮子從後挽起,間插白色的小花,如同掉落人間的仙子。
沐夏看到項楠也是一愣,他穿著白色的西服,頭發整齊向後背,如同童話裏走出的王子,隻欠一匹白馬。
兩人站在一起,羨煞旁人,服務員不住稱讚,司琦也忍不住鼓掌,卻仍然私心想著若是換作夏辛宸和沐夏站在一起,一定也會非常登對,隻可惜他失蹤了。
項楠牽著沐夏,兩個人彼此凝望,又嬌羞又幸福,開心地聊著婚禮。項晴站在外圍,看著他們發著呆,幸而手機響起。司琪拿出手機讓沐夏和項楠站好,照了許多照片。
沐夏換衣服的時候發現項晴不見,以為她大概是去洗手間,她想找店員幫忙換下婚紗,項楠卻賴著不走,硬是等在外麵。等沐夏換完衣服拉開簾子,見項楠拿著項晴的包,項楠抬起頭伸出光禿禿的手指尷尬道,“我想未來嶽父高估了我的指圍。”
手提包掉到沙發上,項楠笨手笨腳地拿過來繼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臉上卻也不見什麼輕鬆,兩個人換完衣服站在大廳,還是不見項晴。
難道先走了?至少也該打個招呼,還是人在洗手間?沐夏把東西交給項楠,進女洗手間一間一間查了一遍,並沒有人。
項楠也急了,他給項晴打電話,卻得到已經關機的回應。項楠和沐夏、司琦分頭去找,還是沐夏在巷子裏找到了項晴,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沐夏跑過去,屏住呼吸翻開項晴,她的眼角、嘴角、鼻子裏全是血,渾身是傷,手機已經摔得粉身碎骨。
“項楠!項楠!”沐夏感覺手被握住,她低頭,項晴腫著的眼睛艱難睜開一條縫,她緊緊握著沐夏的手,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聲音微弱,“救孩子,救我的孩子。”
項晴的紫色裙子已被鮮血浸黑,熟悉的味道令沐夏忍不住幹嘔,她強忍著抱著項晴大聲呼救。
項晴從疼痛中清醒,手第一時間撫上肚子,沐夏坐在旁邊不知該說什麼,她尷尬地看著門外的兩道身影,暗自著急何瑞橋怎麼還不進來。
“沐夏。”
“哎!”沐夏答應完才回過神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這種殘忍的事為什麼要讓她來說。
項晴雙眼直愣愣盯著天花板,“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沐夏敷衍地“嗯”了一聲,項晴轉過頭看著沐夏,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得像個傀儡娃娃,“你不說話,是不是還有更壞的消息?”
沐夏不敢看她,隻低頭盯著地上的白瓷磚,也不說話。
項晴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沐夏道,“沒關係,我受得住。”
沐夏幾次想說又說不出口,她深吸一口氣道,“醫生說,你受傷太重,子宮脫落,以後…”
項晴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八點檔狗血劇的情節居然砸中了我。”項晴拉上被子裹緊,“原來除了生孩子外還有更疼的,沐夏,別告訴我爸媽,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好。”沐夏心情沉重地走出病房,關上門的那刻,肆無忌憚的哭聲被門隔斷,項晴把自己裹進被子深處縮成一團。
門口的景象嚇呆了沐夏,項楠揪著何瑞橋的衣領,恨不能殺了他的樣子,“第二次了!何瑞橋,你個王八蛋!”
沉重的拳頭砸在臉上,如雨點般密集。何瑞橋卻並不反抗,任由項楠拳腳相加,沐夏去攔,項楠才不情願地鬆了手。
他指著走廊對何瑞橋吼道,“你不配在這裏,今天之後你想怎麼做我無所謂,但你要還是個男人,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