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千裏亭內布置了一張雅致的桌子,周邊幾個侍女,氣氛完全不似慕無傷一行人那般緊張,一副旖旎。洛逐亦看到他們,輕舉起手中杯盞,一飲而盡,讓侍女斟滿後,朝慕無傷微微晃了晃杯子,表示問候。而坐在他的身旁之人,不是他人,而是同寧傾嫵在西諳有過一次照麵的男子,北塵聆。相較之洛逐亦,北塵聆的姿態更為閑散愜意,好似理所當然會在此遇見。
“比預想的還要快些。”北塵聆看著一行人,頗為自然得招呼道。
“果然是你啊。”寧傾嫵走進千裏亭,隨意坐下。一張桌子上擺著各種佳肴,坐著四人,分別是寧傾嫵,慕無傷,洛逐亦和北塵聆。侍女及護衛就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後,小小的千裏亭竟容納了將近二十餘人,實在有些密集。
“不知洛少主大費周章將在下來此有何用意?”慕無傷同北塵聆都是一襲白衣,而且挨得極盡,卻絲毫沒有被比下去,反而更顯得無雙氣質。
洛逐亦雖說比上次遇見時要中氣了許多,可不知為何在對上慕無傷時,卻仍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或許慕家的地位早已不隻是明麵上的了,而是百年下來,已經根深蒂固在了其他隱世家族中人的心裏。
“既然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那我便也不迂回了,想必慕家家主是知曉我身份的,我也對慕家家主有了一定的了解程度。”開口是卻是北塵聆,而且是對從未見過麵的慕無傷說的。
北塵聆的話既簡單,卻也深奧。慕無傷的身份是極少有人知道的,而北塵聆卻是天下皆知。所以慕無傷一定會知曉北塵聆,而北塵聆若想要知曉慕無傷,則要有其他途徑。換言之,也就是告訴慕無傷,他同洛逐亦是一夥的,目的,應該不是挑釁。
“的確。”慕無傷不急不緩,始終處於一個有利局勢。
“那我便也直接些了。以前慕家是支持南映的吧。”北塵聆不再多說,直接道。
“慕家並不參與天下之爭,又何來支持哪國之說。”慕無傷似乎聽見什麼好笑的話一般,竟低低笑了起來,春意暖暖,給白衣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奪目到了極點。
慕家的確不插手天下之爭,這是慕家之所以在天下間處於頂峰位置的根本所在。而在四年前之所以慕無傷會正麵對上洛逐亦,並不是為了什麼天下,什麼南映。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子罷了。
“那為何身為慕家家主的你,卻在四年前同洛家少主有了那次較量呢?”北塵聆徐徐問道,說到底,還是引入了這個問題。
“原因難道前北帝會不清楚?”慕無傷在“前北帝”三個字上可以放緩了速度,頗為耐人尋味。
“哈哈,慕家家主果然非比尋常。既然如此,那我便實話說了,慕家家主要美人不要天下實在叫北某敬佩,四年前之所以南映那麼無畏想必也是有慕家的支持,不過四年前慕家家主的大度似乎並不能成全一段佳話。四年後,北某真心懇請慕家家主可以助北某一臂之力。”北塵聆的態度確實誠懇。
意思實在明顯。寧傾嫵也明白了,黑色的眼裏思緒複雜。
隻不過,卻是隻說對一半。而且,在某種思想上,是完全錯誤的。就是這致命的錯誤及本身的自負,才導致後麵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