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玥殿是皇宮中置放一些字畫的地方,甚至有些偏遠,冷清。

卻一下子成了整個皇宮的最焦點。

當那一幕出現在所有的視線時,已成定局。

一地的血,殷紅色的血跡染紅了散落一地的書畫,滿是夷瘡,露出幾分詭異之色。而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明生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諳的太子——慕容晉!

沒有人敢上前去確認是否還有氣息,因為無論去不去,結果都是一樣的。隻有西諳的幾個使臣愣在當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君留雁抑製住心底的波動,沉著的模樣,迅速喚來了太醫。其實結果都是顯而易見的,武功高到了君留雁這個層次,怎麼可能連個活人死人還看不出來,分明是死的不能再死。

經太醫診斷後,西諳是使臣幾欲崩潰。那不是別人,是當今的太子啊,雖然無用,可他的太子之名,現在還是坐的好好的。

這時,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安靜倚在左窗下的女子,一襲白衣上染上了點點血跡,美麗的臉上無任何表情,完全是被嚇壞的模樣,那份無力感和恐懼感,不似演出來的。

正是這次宴會最大的亮點,北殊月。

傳聞裏的殊月都是高貴淡然的,那副女神般的氣質引的無數王公貴族為之傾心。可是,此刻的她,雖然美極,卻脆弱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鳥,絲毫不像以往的殊月形象。

“殊月,怎麼了?”北塵聆摟過她,白衣交纏,左窗下時不時透出縷縷光色,被包裹住的兩人竟成了被隔絕的一幅絕畫。

北塵聆的語氣很輕,動作亦是溫柔至極,看著懷中纖細的人兒,眼神中是滿滿的擔憂之色,甚至還有著些些說不出的緊張。

所有人一時之間看得呆了。

“殊月,告訴王兄,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北塵聆修長的指節理了理北殊月額前微散的發,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道。

“我……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殊月受驚過度,已經導致神情恍惚,無法答話,沒想到她竟吐出了一個字。

她隻是看著北塵聆的眼睛,那滿滿的寵溺之色。

美人落淚,本就是一件美到心碎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等級的美人。

北殊月開口後,隻一個字,便停止了下文,清淚從好看的眼角劃過,無聲。她靠在北塵聆的肩膀,深吸一口氣,徐徐道。

“我本在琉玥殿賞些字畫,誰知南映的羅欽郡王突然闖了進來,他說他喜歡我,想娶我為妻,可是我拒絕了。誰知、誰知他……竟一時惱羞,意欲、意欲……”

話說到這裏,幾乎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羅欽郡王,這是一個外姓郡王,隻因父親對朝廷有功,便封他為郡王,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朝廷籠絡的一種手段罷了,一個小小的外姓郡王,嚴格算起根本就不能算是皇室中人。一直聽聞在殊月還沒有成為北殊月的時候,曾經一直迷戀過殊月,甚至做出千金一擲隻為博美人一笑的壯舉出來。

北塵聆的手猛地攥緊,眼神逐漸開始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