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寧傾嫵拿出隨身攜帶的凰令,放置唇邊——

片刻後,夙湮就出現在了房中。

“凰主,你終於想起我了……”夙湮行了一個禮後,就開始沒心沒肺地抱怨起他的主子是怎樣怎樣的狠心。

寧傾嫵不知為何,和這個少年在一起時,即便少年的語氣並不算恭敬,她也不會生氣,即便明明知道少年的真實性格絕對不會如此。

“行了,這次找你來是有事情。”寧傾嫵沒時間理他,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

一聽到有重要的事情,夙湮也收起嬉皮笑臉的姿態。

寧傾嫵對夙湮還是挺欣賞的,懂得輕重的人,才是足夠站在她身邊的人。

“這張紙上的東西你幫我找齊,材料愈多愈好,絕對不能有半點差誤,盡快送到我的手上。”寧傾嫵拿出一張折著的紙,遞給夙湮。

在無崖穀七年,除了學武之外,有些東西還是必須要學的。

比如毒。

不過景沐非並沒有親自傳授,而是給了她製毒的秘笈,其中有不少毒都是現下已經消失江湖偌久的好東西啊。

本來要搜集材料有些困難,所以寧傾嫵才會一直懶得動手,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要懂得物盡其用嘛。

“是。”沒有問任何多餘的問題,隻是簡單就應下了命令。

不得不說,暗凰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主人的命令,不管對與否,隻需要遵從,不需要質疑與猜忌。

“你回去吧。”都快天亮了,她寧傾嫵不是神,今天她到現在還沒合過眼,剛剛還進行了一場不算激烈的比試。

“那你記得要找我啊,我會盡快完成任務的,絕對比夙情那女人辦事可靠!”正事過後,夙湮又是一副沒心肝的樣子,肆無忌憚的樣子。

“嗯。”寧傾嫵隨口敷衍。

看出了她的不耐煩,夙湮露出了個委屈的表情,但還是一聲不吭地消失。

回眸時那小眼神,哀怨至極。

寧傾嫵倒在床上,開始構劃著今後一步步要走的路……

每一步,都要不容有失。

天還沒有全亮,寧傾嫵不耐煩地睜開眼。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如此性急之人。

“距離我說的時辰還有一段時間吧。”寧傾嫵坐起身子,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發微微有些淩亂,絕對的魅惑。

不過麵前的男人眼裏連一絲起伏也沒有。

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個絕色美人,而是一根木頭。

寧傾嫵也不是古代保守的小女子,也是格外坦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是血饒。”景沐非從袖間掏出一把短匕,麵無表情地遞過。

寧傾嫵接過時,滿意地笑了。

不愧是絕世兵器,觸感都不一樣。

短匕上鑲著朱色的玉石,看上去很有些年代感,呈暗紅色,很是像一件昂貴的藝術品,極適合女子使用。

緩緩拔出短匕,就連見慣了上好兵器的寧傾嫵也不免讚歎出聲……

暗紅色的匕身,似乎被血染透,映出妖嬈的顏色。

整個匕首在未拔出之前,就像一件美麗的觀賞品。拔出之後……那寒芒,令人膽寒。

難怪會叫血饒,當真是遠見不如近觀啊。

以前見景沐非擦拭它時,也不過覺得血饒很適合她,真正拿到手,才被血饒暗藏的那股氣勢給震撼住了。

看來這次,她寧傾嫵是撿到寶了。

“還有這個玉佩,你拿著它,可以去任何一家錢莊取你想要的數目,也可以調動我所有的勢力,你若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去問如歡,我都告訴她了。”景沐非說得格外輕巧,似乎那些都與他無關。

把自己多年來的心血眼都不眨地拱手讓人,全天下恐怕也隻有景沐非這一號人物了。

寧傾嫵沒有接過。

其實她並不需要這種東西,要錢,要勢力,她也不是沒有。

其實他開出的條件對她的吸引力並是很大,不過她還是答應了。

一直都知道景沐非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隻是沒有想到,他竟大方至此,確切的說,是無情至此。

寧傾嫵看了一眼玉佩,很好看的顏色,通體澄淨,的確是舉世難尋的好玉,玉的上麵有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歌。

南宮隨歌。

寧傾嫵突然反悔了:“我要這個做什麼?”

要一塊刻著南宮隨歌的玉佩幹什麼?時時提醒她,她是南宮隨歌的女兒還是怎樣?

景沐非神色不變:“你不是沒有野心的人,你既然答應了我的事情,就會收下,它對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