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嗎?從你擾亂婚禮的開始,便注定了,要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君留雁的聲音帶了些些蠱惑,讓人無法不沉迷。
換言之,你是我的。
你的,便也是我的。
不知不覺中,稱呼由“朕”轉換成了“我”。
在某種程度上,這個生性涼薄的男人做了他最大的讓步。
亦是一個帝王的承諾。
一生一世。
君留雁從小就是被灌輸帝王教育成長的,帝王的世界裏有女人,有婚姻,但沒有愛情。
愛情於他而言,就像是極致絢爛後的煙花。
滿城灰燼。
所以,縱使妖孽如君留雁,也斷不會像慕無傷那樣,可以在適當的時間說些適當的承諾之類。
這是他最晦澀的獨白。
委婉到讓人聽不出來。
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會有一生一世的糾纏。
寧傾嫵扯了扯嘴角,用她一貫的語調。
吐出了五個字。
“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
真諷刺的話。
其實對於寧傾嫵這樣冷血到沒心沒肺的人,就算把心捧到她的麵前,她一樣無動於衷。
她是聰明的,君留雁話語中的潛台詞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隻是不想回應罷了。
帝王無情,她寧可相信她和慕無傷有未來,也不會相信君留雁給的承諾。
假到虛幻。
“開玩笑?”君留雁妖孽的麵容上再也沒有一絲慵懶閑散的笑意。
陰沉地嚇人。
沒想到他掏心掏肺的一句話,竟然成了玩笑!
寧傾嫵直視著他,毫不閃躲:“不是麼,我承認我是別有用心,我承認是我故意想毀了你跟寧家的婚禮,我承認我是走得太過幹脆。可是,從我們第一次的蓄意‘見麵’到現在,你哪次對我不是懷有戒心?我們之間有的從來都是明爭暗鬥,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長久夫妻,不過逢場作戲罷了。我說了這麼多,大家都是同類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君留雁發現他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駁的話。
因為她說的,並沒有錯。
可是,這個棋局已經開始,就再沒有抽身做看客的餘地!
寧傾嫵……
“你確定你可以拘束我?”寧傾嫵紅色的羅裙在涼風中搖曳出一個妖嬈的弧度,張揚的美。
君留雁毫不意外她的回答:“當然不確定。”
寧傾嫵奇怪地看他一眼。
這男人……論思維,果真不是普通人。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寧傾嫵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糾纏,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絕對的危險生物。
“朕的確關不住你,不過,朕可以慢慢陪你耗。”
他君留雁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把時間花在寧傾嫵這樣的女人身上,值得。
“好。”寧傾嫵突然應下。
“你自己慢慢玩,恕我不參加。”寧傾嫵轉身就走,根本不想再理睬他。
君留雁也沒有追她。
反正都是遲早的事,他不急。
“主子,自您走後,那些人有了些動作……”一個著黑衣的人不知從何處冒出,跪在君留雁身後畢恭畢敬地彙報著什麼。
“哦?”君留雁撫著扳指,先前的邪肆一掃不見。
“處理好,不要讓朕失望。”
這個處理是什麼意思,自然是懂得。
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黑衣人像得到什麼珍寶似的,鬥誌高漲:“是!”
這就是君留雁的個人魅力,追隨他的人,都是絕對的死士。
帝王的威嚴,不容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