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頭發有點亂，一身校服卻十分整潔，蹲在樹下，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
劉同才拿到東西沒有多久，林森就氣急敗壞地把劉同叫了回來。
原來那些排隊的人見問他們的人換成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小弟後，都不滿地躁動起來。
林森對著天空放了幾槍都沒有壓下去。
劉同苦笑一聲，隻好讓肖蒙先去，自己則坐回了桌子後麵。
肖蒙拿了瓶水和口香糖過去給那女孩，女孩沉默地接過，什麼也不說。
劉同懶洋洋地抓過一張紙，“你是做什麼的？”
他心不在焉地聽著麵前的人說話，視線卻瞥向樹下的女孩。
她蹲在那裏感覺十分突兀，就像一道不融於馬路的風景線，默不作聲的模樣令她和周圍的人有種鮮明的區別，不像是人……
當然不可能是喪屍，劉同也說不清那是什麼念頭。
肖蒙給了她餅幹和水，隊伍中便有一個男人轉頭，朝那女孩笑著喊：“寶貝，記得說什麼？”
“謝謝。”那女孩道，眼睛盯著肖蒙的槍。
肖蒙朝隊伍中喊話那人打了個手勢，轉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陌生的女孩開始吃果汁口香糖，又不吭聲了。
肖蒙說，“排隊那人是你哥？”
“不是。”女孩道。
肖蒙理解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女孩有點排斥與陌生人對話，隻得轉身回到劉同身邊。
劉同：“你是碼頭工？”
那壯實男人憨厚一笑，“沒媳婦，就一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怎麼？”
劉同：“你願意留下來麼？”
壯實男人道，“當然可以！能幹點體力活，管飽，盡管使喚我。”
劉同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預備”二字，交給他，說，“不一定吃得飽。”
男人道，“有吃的就行。”
劉同：“下一位，你是做什麼的？天啊！師姐！我以為你死了！”
“沒有……劉同，你怎麼在這裏？”那女生哭著上前，隔著桌子與劉同緊緊擁抱，哽咽道：“你師哥呢？”
劉同的淚水在眼眶裏滾來滾去，喘息道，“最後一批大巴撤退的時候他上了車，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你拿著條子到廠房裏去，會有人接待你，讓他們帶你去找崔旭傑，他會詳細說。”
女生名喚郝蕾，是蕭峰的女朋友，化學學院研究生畢業，在另一間學校的生物學院擔任輔導員，那天劉同沒與她碰麵。
“你他媽的混賬！這是你認識的人就讓她進去！”隊伍裏馬上有人喊道：“怎麼回事！那女的能做什麼！”
劉同道，“這跟你們沒關係。下一位！”
“怎麼沒有關係！”又有人大罵道：“大家都想活下來！你有什麼權利給熟人走後門！”
一時間群情洶湧，朝著劉同叫囂不止。
“怎麼？”林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本在外麵巡邏，喧鬧聲把他引了過來。
劉同從故人重逢的心酸中回過神，瞬間反應過來，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說錯半句話。
劉同想了想，道，“我的師姐來了，她是搞化學的。”
林木森挑眉，“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