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
“私人偵探。”這一次來的，是一個留著平頭的小青年，看上去特精神。
劉同眉梢忍不住跳了跳，他伸出手去，“從業證。”
小青年聳了聳肩，“沒有那個東西，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是個秘密行業，怎麼可能有從業證。你看，你這是什麼眼神，兄弟，我給你說，你別看我個兒不高，但是我頭大啊，思想靈活，邏輯嚴謹，行內數一數二的人物啊。”
劉同懶洋洋地指了指肖蒙，“那這樣吧，你看這人，你覺得他是從事什麼職業的，私家偵探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吧。”
小青年的眼睛在肖蒙身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沒有說話。
肖蒙的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三。”
小青年見過林森殺人的樣子，當下嚇得臉色一白，頓時就劈劈啪啪地說了起來，“殺手！走投無路的變態冷血殺手！”
劉同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肖蒙的臉色一沉，“二。”
“臥底！”
“一。”肖蒙收回了槍，“你可以走了。”
小青年驚出了一身冷汗。
劉同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說實話，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做……作家。”小青年以為劉同來了興趣，連忙推銷著自己，“我可你給你們講故事啊，你們一大群人，晚上睡不著，聽聽故事也好，對吧，言情的，驚悚的，狗血的，曖昧的，我全都能講！”
劉同吹了口氣，“不了，我估計現在沒有人想聽你的故事，我們現在就已經在一個難以忍受的故事裏了。”
小青年失望地走出了隊伍。
劉同對他印象不錯，當下說道，“你可以跟剛才那些沒有留下的那些人一起去西北碰碰運氣。”
“算了。我是個腦力運動者，不是體力運動者。”小青年聳了聳肩。
劉同起身在箱子裏麵翻了一包餅幹給他，“祝你好運。”
小青年接過餅幹，笑了笑，對劉同道了謝。
林森在一旁看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劉同，我讓你在這裏審核，沒有讓你開後門。”
劉同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平靜地轉頭對小青年道，“你看，老大不允許，你還給他吧。”
小青年幹脆利落地撕開包裝袋，在餅幹上麵極快地舔了一口，又朝著裏麵吐了一口口水，“給。”
“我去你媽的！”林森頓時火冒三丈。
劉同不著痕跡地擋在了他麵前，“小孩子一個。”
林森眉頭跳了跳，最後目光在肖蒙身上掃了一下後，重新坐回了原處。
小青年感激地對劉同點了點頭，拿著餅幹，走到一旁樹下，和剛才那個哲學係的丁龍樂聊了幾句，把餅幹分了她半包。
丁龍樂也不嫌棄，接過來就開始吃。
“小屁孩還挺帶種的。”肖蒙玩笑似的說道。
劉同橫了他一眼，“那邊的才是小孩，看上去好像才十多歲吧，你看我們車上還有吃的沒有，拿點水給她吧，一個人逃到這裏，看著挺可憐的。”
肖蒙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看見在樹下蹲了一個小女孩，穿了一件校服。
這已經是他們這段時間看見過年紀最小的活人了。
那些更小的，大多死在了漫長的逃生之路上。
也許是饑餓，也許是喪屍，很少有人能頑強地活到現在。
林森大概是看不過去劉同的做法，找了個小弟來頂替劉同，說讓劉同休息一會兒。
劉同樂得清閑，幹脆叫住了正要去車上拿東西的肖蒙，兩人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