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很小,但他很顯然聽見了。
我剛說完,他就像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一樣,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我罵道,“孟浩南,老子出手救了你,千辛萬苦把你背出來治傷,你小子不感恩戴德,居然還嘲笑我!”
我一邊憋著笑,一邊揮揮手,說道,“別激動嘛,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他這才淡定了下來,重新坐回了我的身邊。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我想到被我打暈的王子倫,連忙問道,“對了,山雞,王子倫不會被我打死了吧?”
山雞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你有那個本事?放心吧,隻是暈過去了,最多腦震蕩變白癡,死不掉,要不然咋們早被人圍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心中又舒爽不已,我已經知道自己的後果很嚴重,但要真把那小子弄成了腦震蕩和白癡,那也算值得了。
乘熱打鐵,我忙說道,“山雞,你是不是經常和別人幹架?是不是練過什麼武功?怎麼這麼厲害,要不你當我大哥,教教我?”
我越說越激動,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瞬間就抽開了手,一臉嫌棄的罵道,“草,老子不是背背山,你丫真惡心,給你說了,我不收小弟啊,我不是已經指點過你了嗎,加入學校的部門,王子倫他們就不敢輕易找你麻煩了,再說你今天大顯神威,估計王子倫的膽子都被下破了,還別說,你小子真有點盡量,膽大心細手狠,假以時日,是個角色!”
我把他的誇讚完全沒有當回事,那會兒的我有個屁的理智,被人家當成死狗一樣揍過來揍過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人半大的男人呢。
我心中閃過一個疑問,當時要是真的發揮到最狠,我是否敢真的弄死王子倫?
這個問題隻在我的心尖閃了一下,我立刻就有了答案。
“我想我是會的。”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狂躁症和暴虐症,我才是個十幾歲的高中生啊,就有殺人的欲望了?
山雞一雙眼睛瞄著我,似乎透射著智慧的光芒,他拍了拍我,說道:“沒事兒,正常,人被逼急了,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給你傳授一點我的經驗吧。”
“打架嘛,尤其是一個人單挑一幫人的時候,第一不能怯場;第二要拿出自己的氣勢,哪怕是裝腔作勢;第三下手就要快狠準了,你要是沒有把握一招弄殘他們的頭頭,就先用盡全力解決那些中看中不用的小嘍囉,他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有可能幹擾到你,讓你放不開手腳,你有這種遊擊戰的方式逐個擊破後,再對付剩下的比較厲害的打手,這樣你就可以遊刃有餘了。”
他慢吞吞的給我傳授著自己的實戰經驗,我把他的話和之前他和趙岩那幫人打鬥的場麵結合在一起,果然如出一轍。
我恍然大悟,我和他的謀略不謀而合。
我一開始用的是心理戰,率先幹倒了王子倫,讓他瞬間喪失了戰鬥力,我麵對的敵人就少了一個,然後又對付明朗和凱子,我的做法沒錯,隻不過我的實力實在太弱,才沒有像山雞那樣抬手舉足間就他們收拾的一幹二淨。
我潛意識的就已經開始總結自己的戰鬥經驗,我體內的不安分的因子越來越激動,在一瞬間,一個又一個腹黑的念頭從我眼前閃過,令我都有些驚訝自己的打架天賦居然出奇的高。
這時,山雞撇撇嘴,一臉不屑的對我說道:“你還是個弱雞,我就不給將更深層次的方法和經驗了,每個厲害的人都不是天生的,需要血與戰鬥的洗禮才會逐漸成長,沒有一個人能一口吃個大胖子,你就不要幻想自己一夜之間成為特種兵武林高手那樣的人了。”
我臉色一紅,山雞說我是“弱雞”這一點,我根本沒有反駁的勇氣。
別說和他比,就是那個被他一招打趴下的趙岩都能甩我八條街。
山雞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放浪不羈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深沉和火熱,眼底深處似有一些期許,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令他激動和懷念的事情,反正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