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似乎聽懂了我的意思,“哦”了一聲,帶著我繼續跑了起來。
出了學校就有小診所,他把我背了進去。
可能因為我下半身全是血,而且腰上還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把小診所的小護士嚇得麵容失色,接著她就嬌呼道,“啊,你們是學生嗎,怎麼受傷了!”
我看得出來她很善良,說話的同時已經拿著止血棉跑上來了。
山雞一把就把她推了開來,她瘦小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幸好急中生智用手按在了旁邊的藥箱上才沒有倒下去。
我忙說,“山雞,你推她幹什麼啊,讓她給我治傷啊。”
山雞冷冷說道,“你看她的樣子都嚇得半死,手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匕首她拔得出來?”
我悻悻道,“那你行你來啊?”
山雞挑了挑眉,道,“誰還沒有第一次,雖然沒啥經驗,但你這傷口又不危險,我手快,保證不疼,嘿嘿,放心好了,弄不死你的。”
我腳心頓時冒起了一股冷汗,心中暗罵“草泥馬啊,就算你大顯神威救了我,也不會立馬就把我當做小白鼠實驗吧,我還是個鮮活的生命啊大哥。”
我還在心中暗罵的時候,山雞就對小護士老成持重的吩咐起來了。
“你,小丫頭片子,拿止血棉、酒精、繃帶出來,哦,準備液體,他大出血,身體虛脫,需要輸液!”
山雞說完後看到小護士一愣一愣的,頓時破口大罵道,“草,你快點,他要是死了,我就上了你,然後再殺了你!”
小護士這才驚醒了過來,連忙按照山雞的吩咐拿來了藥箱。
山雞一把撕開了我的上移,很是熟練的用止血棉蘸著酒精擦拭幹淨我的傷口周圍,然後讓我躺平身體,把繃帶捏成一團,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很清楚他要幹什麼,剛想說我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就見他的手一上一下,接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就被他拿在了手裏。
“呲……!”
傷口沒了匕首,多了一個扁平的小洞,頓時一股鮮血從我的身體裏射了出來,濺了正在朝著上麵塗抹藥粉的山雞一臉。
我看著他半張臉都被血熱染紅了,右邊的眼睛看起來都血肉模糊,我真擔心他的視線受到影響,把我弄殘廢了。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他的手法是那麼熟練,我的身體早就有些麻木了,所以也沒有感覺到非常痛。
做完這一切後,小護士來幫我輸了液,張了張嘴,估計想要找我要醫藥費。
山雞很是酷拽的從兜裏摸出二百塊錢丟給她,說道,“一邊待著去。”
令我哭笑不得是,他摸得是我的褲兜。
小護士很是配合,拿了其中七十塊錢,把剩下的錢又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腦袋旁,然後麵對著我們就慢慢的挪到了診所的後麵套房裏。
山雞把塞在我嘴裏繃帶取下來,點燃了兩根煙,一根叼在了自己嘴裏,把剩下的一根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猶豫了一下,嘴唇微動,就夾住了煙把。
山雞撇撇嘴,說道,“你小子一個人都敢單幹五個,抽個煙算什麼,疼吧?抽兩口,就不疼了。”
我沒抽過煙,嚐試的吸了一口,嗆人的煙霧被我吸進了喉嚨裏,我立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連嘴裏的香煙都掉在了脖子上,頓時灼熱的疼弄的我額頭上彌了一層冷汗。
山雞笑得嘴巴都裂了,把煙重新塞進了我的嘴裏,說道,“嗬,不錯,知道過喉,就這樣抽,一開始不習慣,多抽幾次就好了,你看哥是不是有種淡淡的憂鬱和滄桑的氣質?那是煙霧帶給我的神秘感。”
我還指望認他當大哥,讓他以後罩著我,怎麼敢不聽他的話,立刻就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也許,我的骨子裏天生就充斥著那種所謂的壞學生的因子,我學的很快,一根煙很快就被我抽光了,我還不過癮,又要了一根,繼續抽了起來。
我們一起吞雲吐霧,弄的方麵煙霧繚繞,但我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連身上的疼痛感似乎都少了很多。
抽完兩根煙之後,山雞又從後麵把那個小護士喊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對她說道,“額,我忘了他的傷口包紮好的慢,你給他縫兩針,這樣就可以動了。”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在心裏就把山雞罵了個半死,我半條命都沒了,他居然還這麼粗心大意!
小護士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然後便把山雞包紮過的地方重新掀了開來,拿著醫用針線幫我縫了起來。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打量著這個小護士,連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都忘記了。
她長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很幹淨,清澈無比,像森林天真純潔的精靈一般,臉蛋潔白無瑕,可能由於緊張和專注,兩邊臉頰浮現出一小片粉紅的彩霞,動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