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宮裏。”靜王連忙從床上下來披一件白色的暗花對襟錦衣。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坐上軟轎就往宮裏的方向走。
“王爺,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皇上突然就呼吸不上來了,然後身邊又沒有什麼人就這樣崩了……”宮裏來迎接的小太監一個二個哭得像是自己要死了一樣讓他看著心煩,他知道是蘇紫做的,卻不想一切太快了些。
“先去看看。”他簡短的下達命令。
當他到的時候,辛王和甘王都到了,跪在地上和眾人哭成一片。靜王也跪在地上,用袖子揉一揉眼睛發出低微的抽泣。
他看見了,床頭那一束鮮花。木槿,原本在夏季開的花。大約是養在溫室裏的,卻為何出現在床頭?
這就是那個讓老皇帝毒發身亡引子吧。
“皇上去的突然,詔書卻留下了。”老太監站在三位皇子身旁,從袖子裏掏出詔書。明黃的布帛黑色的墨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靜王平時暴躁易怒,辛缺少治國才幹。甘王性情溫和且有才華,年輕卻不浮躁。將皇位傳給甘王。
欽此。”
老太監的話鏗鏘有力,底下跪著的宮女太監一個二個聽的真真兒的。紛紛磕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甘王站起來,拂了拂衣擺上的灰塵。“平身。”
靜王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在一旁愣住的辛王心裏苦笑。“蘇紫啊!蘇紫啊!這便是你的答案嗎?為何?”
“兩位哥哥也快起來吧!傷情也要注意身體才是。來人!”甘王立在晨光裏,仿佛有光芒從身體裏發散出去。“把辛王和靜王好生護送回府。”
這便是要軟禁了。
靜王已經不再反抗了,他早就失去了力氣。卻看見辛王瘋了一樣揮開身邊的侍衛最後被下令關起來。
這便是成王敗寇。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原來,從前這麼多年,那樣多的謀劃都不過如此。
蘇紫坐在書桌前,一支雕花象牙細毛筆。落筆生出一串娟秀的字跡。
“酒佳,速回。五日之內請抵達京城。”
連落款都沒寫就直接放在耒鳥的頭冠裏放飛了。夜晚這樣靜謐,天空這樣黑暗。他知道結局要來了,他的蓮要醒來了吧?
他的蓮,他一定要讓她醒來!
走到睡房門口,已是日上三竿。看見門口站著一個黃袍男人,便知是新的皇帝了。蘇紫走過去,輕笑。
“皇上大駕光臨,草民榮幸之至。”
“為何?隻是一個孩子。”他望著蘇紫,眼裏全是不解。
“嗬嗬。因為是她啊!是她所以才能讓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她還太小了,渴望自由。她說想和我去行走,到可以去的每一個角落。隻有我們兩個人,手牽著手。沒有什麼可以來打攪了。”蘇紫眼底露出溫柔,細細碎碎的陽光。“她去過一次皇宮喲!可卻一點都不喜歡,一直都高興不起來。不是那種貪圖富貴享受的孩子,追求的也是最原始的快樂。所以我能給的就隻是陪著她雲遊四海了。”
“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那便謝謝你了。”蘇紫沒有在說什麼,推開睡房的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