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酒佳回來,用了不過四天的時間。快馬加鞭,一路上沒有停下來休息過。跑死了十匹汗血寶馬。他想見到蘇紫,想見他。
他來到的,最先來到的,卻是關押辛王的大牢裏。
潮濕的空氣裏散發著濃重的黴味,低頭可以看見有老鼠的屍體躺在角落裏慢慢腐爛發出臭味。陰暗的光線,常年點著一小節蠟燭。沒有陽光,分不清白晝夜晚,度日如年。飯菜是餿掉的,和豬圈裏的豬吃的沒什麼兩樣。
“父親,你可還記得我?”他走到辛王麵前,帶著殘酷的微笑。黑色的瞳孔散發出長期在戰場上而擁有的嗜血冰冷的光。
“兒,兒子……”辛王一瞬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卻立刻有反應過來。
“今天,我來盡孝道了。”酒佳從袖子裏抽出一把短刀,雕刻精美。
“你來救我了嗎?你不是戰死沙場了嗎?這些年你去哪裏了?”辛王扒住監牢裏的柱子,恨不得將頭塞出去。
“嗬嗬!我怎麼可能死?不過是為了完成計劃才去了沙場,為了完成任務才假裝自己已經死掉了罷了。”酒佳輕蔑的看著這個剛愎自用的男人。
“為什麼?”他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還想要問你呢!為什麼?我的母親為什麼會死?我母親愛的那人為何會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你為何當初阻攔我去把蘇紫買回來?為何?嗯?”酒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扯,把他弄得生疼。
“啊!不要扯!”辛王疼得大叫。
“說!一一告訴我。”酒佳鬆開手,看著縮到角落裏的辛王。
“你母親是病死的。蘇紫的事我也沒辦法,我當時怎麼會知道他這麼有用。”辛王低著頭一副自己很倒黴的樣子。
“嗬嗬!原來如此。你果然是個很自私的男人。從我父親身邊把我母親搶走。”酒佳扯著嘴角冷笑。
“什麼?你……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那個人和你母親的兒子……”辛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是啊!你不知道吧?”酒佳伸手將刀投擲出去刺進了男人的胸膛。“所以,我說我是來為父報仇的。盡孝道的。”
靜王府,一片昏暗。
靜王舉杯對酒,微笑著。看不出一絲悲傷,亦沒有懼怕。“嗬嗬!張嵐,你來了。”他聽見腳步聲,便知是那個女人來了。
“靜王,我終於看見了你落魄的樣子!哈哈哈!果然和蘇紫合作是對的,我父親一開始就暗中支持他,隻是表麵上和你交好罷了。怎麼樣?你沒發現吧?後悔了吧!為何娶我之前還要和蘇紫說那樣貶低我的話?為何不愛我卻要娶我?你這個禽獸……”她越說越生氣,最後走到靜王麵前捶打他。
“你以為我不知?真是可笑的女人!”靜王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撰在手裏。
“你……放開!”她忽然感到一些恐懼。
“去死吧!”抽出腰間的短刀,靜王毫不猶豫的刺進她的肚子裏。“你以為蘇紫在乎你?哈哈哈!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她想辯解卻沒有力氣,眼前一黑便離開了這個繁雜的世界。
靜王鬆開她的手,跨過她的殘骸回到自己的書房。
酒佳走到蘇府,和他在夜間對飲。
“阿紫,你可還記得我們以前的日子?”他飲著酒,神色淒然。
“忘記了。酒佳。我將會全部都忘記。那些事。表麵上看起來普通簡單的事,其中蘊含的幽深曲折是誰都想不到的黑暗逼仄。那樣殘酷,我都要忘記才行。酒佳。對不起。”蘇紫低下頭,等待對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