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生氣了？我怎麼可能和你生氣？下不為例……就怕一屋子人都看不下去……”他撩撥著我的頭發，用最曖昧的語氣。
我直起腰身，懷疑地望著他。
他正色迷迷地打量我，我竟然覺得雙頰發燙。
“真沒生氣？”我試探地問他。
他笑著搖頭。
“那你怎麼好像不開心。”我半信半疑。
他收回剛剛的目光，有些擔憂地左右凝視我：“你臉色太差了……”。
怕他擔心過度，我忙轉移話題：“一直都輕度貧血……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打賭？”
“那無聊的遊戲就是我發明的啊！”他笑著坐在我對麵，又把桌上的盅碗推向我：“再不吃我喂你了……”
我又瞪大眼睛：“啊？！那你從前是不是常去？”
“也不常去，偶爾吧，總得有個消遣的地方。”他談談地說著，又自顧補了句：“一年不少賺錢倒是真的。”
我強把嘴裏的湯湯水水咽下去。
我順了順氣，瞪大眼睛問他：“你的？你是說，那烏煙瘴氣的擇……擇木會館你開的？”
他忽然瞪著眼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哪裏烏煙瘴氣了？”
看來他對自己的事業還挺滿意，我想起賀斕曦那幫烏和之眾，還不算烏煙瘴氣麼？
沒等我還嘴，他又接著說道：“你說烏煙瘴氣就烏煙瘴氣吧……戚葦堂和神乞幫也有些交情，戚葦堂會請神乞幫幫忙找那個乞丐；這幾天你要是無聊就讓種春陪你隨便逛逛，保證自己安全最重要。我這些日子會特別忙，隻有晚上能讓你粘著；”頓了頓，他又柔聲道：“白天你要想粘著我，本公子也表示歡迎，隻不過會無聊些。”
“粘著。”我迅速說倆字，可不能這會兒被紫嫣鑽了空子，再說我也不願意種春總是跟著我。
他大笑著，一點都不做作，看來他是喜歡我粘著他。
外麵小廝來報，他請的郎中到了。
郎中就在書房給我望聞問切，我見他表情倒是很誇張，一點都不如崔神醫那般淡然。
“夫人氣血兩虧，不宜大補，隻能溫補……”說著，他刷刷刷地寫下藥方。
柳雲溪接過來皺眉看，雖有些疑惑，還是謝過這郎中，收好藥方。
郎中又去瞧了瞧柔荑。
柔荑這一日忙的不可開交，這會兒略顯疲憊、手扶額頭在房裏休息。
柳雲溪把兩個藥方都拿給種春看過，種春看過柔荑的點點頭，看過我的搖搖頭。
“呃……師叔母的藥方是補血補氣的，是藥三分毒，不如食補的好。”他誠懇地提些意見。
早在東京城時，崔神醫就給我看過，也沒有特別開藥方，隻讓食補；柳雲溪見我一路下來臉色更蒼白些，不免擔心。
“雲溪，真的沒事，有些人天生體質如此，食補就好。”我也終於敢開口，畢竟，我是醫生。
他也沒忘記我苦哈哈學了五年的專業，見種春誠懇，也隻有點頭答應。
“日日都要記得補一補。”他叮囑我，繼而又來了句：“這樣怎麼生孩子啊……”
“……”這個理由我無法拒絕。
整個下午他都在忙；一會兒和柳四說話，一會兒又是我不認得的人來，我就隻在那靜靜地看羊皮筆記，他和別人說些什麼也不用避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