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鬢發燙,他一定感受的到。但是那晚無論發生過什麼,我都不知道啊。
“那你今天又殺人了……”我抬頭看他,眨眨眼。
“今天不鬱悶,那人該死——少套路我哦!”他笑著說,又問我:“寶貝兒怕不怕?”
我搖搖頭,一想到血雨腥風的場麵,忽然什麼心情都沒有了,虧他殺完人還能給我留下那麼多吻痕……
“你這麼做很不地道,乘人之危!”我鬱悶地評價他。
“什麼嘛,除了親親你,什麼都沒做過!”他又否認,接著小心問我:“生氣了?”
“氣什麼,就是鬱悶,我也沒拒絕過你……”我如實回他。
“嘿嘿,以後保證不給你雙倍安神藥了……”他依舊笑著。看來他很歡樂,非常合適做歡樂穀主。
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小幽怨,一想到自己和他的親密程度,還不如柔荑,難免醋意泛濫。
“別瞎想了,睡吧。合歡酒特別傷身體,你那小腦袋瓜別瞎琢磨了……養好身體才最重要。”他輕輕拍拍我,我帶著鬱悶的心情,靠在他懷中慢慢睡過去。
天亮些時,被一陣馬嘶聲驚醒。雨也停了,陰霾的雲尚未散去。我身上蓋著披風,和夫君緊緊靠在一起,也不覺著多冷,他也困倦地勉強睜開眼。
“小蛇和紫嫣回來了吧?”他打著嗬欠,欲起身:“我去看看。”
“冷……不許走……”我合上眼睛,緊了緊摟住他腰身的手臂。
“嗬嗬,好……我不去了。”他也閉上眼,繼續瞌睡。
……
昨晚,楚楚和戚葦堂的兄弟守在箱子旁,楚楚實在支持不住,伏在箱子上瞌睡,其餘的七兄弟如同護花使者,都守在老大身邊,讓她踏實睡會兒。
眼見楚楚的變化,這七兄弟都很開心,雖然裏麵也不乏暗戀楚楚的。
種春隻在一旁盤腿打坐,閉目休息。他其實不困,在房梁上已經睡過一整日,隻不過這會兒除了念著楚楚,也無事可做。楚楚也不瞧他,他就知趣的在一旁靜靜地待著。
柔荑興奮的睡不著,她想不到的事情太多,那日的何記老板,今日的戚葦堂堂主……她從不知道,在她身邊待了六年的男人,竟然如此讓人欽佩;而這人,現在就是她的夫君,是實實在在的夫君,有過肌膚之親的夫君,親口說對她負責的夫君……
婉姝和無一靠在一起睡著,她還不知道薛捕頭離世的消息。
馬車的聲音出現在院子中時,差不多所有人都起身向外看。
我就知道,這會兒柔荑定然惦記我夫君,指不定還要說什麼、做什麼,幹脆不讓她見到才是。
擦地蛇和紫嫣還帶回些早點。
除了我倆,其餘人都開始吃早點了。
我也聽到外麵的動靜,和食物的香氣,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昨晚我已經吐的不能再幹淨了。
可我剛剛才要求他留下來陪我,現在也不好再說出去吃早點。
他依舊睡著,我輕輕動了動,他瞌睡的容顏忽然勾起嘴角微笑。
“餓了?”他睜眼看我,小聲兒對我說。
我鬱悶點點頭。
“走吧,吃完趕路,路上再睡。”他起身伸展酸麻的手臂。
我倆出現的時候,眾人都側目,定格一般。
我這時才明白,我不該這樣任性。
這一眾人,都要聽他指揮,我若留住他,所有人就都要等。
我難為情地看眼夫君,小聲兒說:“對不起,我錯了……”
他笑笑對我耳語:“我就不怕你犯錯,你越錯,我越高興。”
可不是,我錯的越多,就會越聽他的。
此時我才明白,我不該吃醋才對;吃醋才讓我犯了這錯,而這錯,是那麼愚蠢。
坐下吃早餐時,柔荑也過來坐在柳雲溪的另一側,她要讓戚葦堂所有人知道,她也是堂主夫人。
早餐過後,無一已經備好馬匹,楚楚交待過戚葦堂的兄弟,還得為堂主身份保密才是。
那種陰柔的美,已經回到楚楚身上。她自己依舊沒有察覺,她已經為另一個男人,變回原本的自己。那個男人,也許就是和她不必說話、就可以明了對方心意的人,是可以讓她無微不至照顧的人。
我無精打采地在馬車裏坐好,柳雲溪在院子裏和戚葦堂的人交待事情,他逐一謝過這些人,難得的是,他竟然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綽號和喜好,這些人無不驚喜,從沒想過這個高高在上的堂主,竟然會如此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