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一下午也趕回來,卻和柳大一起推脫,柳雲溪自知他們不便,也就沒多做挽留。
擦地蛇無聊地放過爆竹,本想早早離開,卻被柳雲溪叫住。
席間,還是柳起,鶯兒,鳳兒伺候著。
一桌子各式菜品、色香味俱全。
李柔荑給柳雲溪倒滿酒。遞到柳雲溪手上,身著粉色團花拖地禮服,精心打扮過的妝容,趁的她愈發嫵媚。
我的酒盅也被倒滿。柳雲溪舉杯,招呼大家:“柳雲溪先謝謝孟兄,還有兩位娘子……雲溪先幹為敬了。”
說完便飲盡杯中酒;柔荑撫起褙子的寬袖,利落地一飲而盡,動作卻柔美至極。擦地蛇雙手握盅,一仰脖,隨著“哈——”一聲,酒盅也落在桌上。我也拿起酒杯,比他們喝的都慢些,隻覺著喉嚨裏辣辣的。這股子辣勁兒還沒退,緊接著就嗆的咳起來。忙轉身低頭,安靜的房間,隻能聽到我咳的聲音。
鶯兒忙上前給我拍背,柳起已端茶水過來給我。等我再坐正時,雙頰潮紅。柔荑一直注視著我,問我“姐姐沒事吧?”,我淺笑地回她“沒事。”;柳雲溪隻說“不必勉強自己。”;擦地蛇忙張羅起吃菜,才打破這窘境。
之後便是他們三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我默默地品著每一道菜。見柳雲溪沒什麼異樣,和從前一樣說笑,我終於安心些。
偷偷看他微微側向柔荑,不禁替他高興。他再不必給我解釋他們的話題,也不必特意來照顧我情緒,兩人都輕鬆些。
一桌子美味,他們吃的卻不多。柔荑頻頻給柳雲溪和自己倒酒,四目對視而飲。擦地蛇是鶯兒給倒酒,邊吃邊喝,不時看看我這邊。見我多望紅燜冬筍幾眼,便夾些給我。我的謝字還沒出口,就聽“當啷-”一聲,擦地蛇麵前就多一副筷子,整整齊齊。
擦地蛇白柳雲溪一眼,換那雙幹淨筷子、繼續給我夾菜。
柳雲溪沒讓柳起端走我的碗,已經算是給麵子了。
席間,柳雲溪和柔荑郎情妾意。偶爾聽他們說笑,我也抬頭笑笑。擦地蛇不時夾菜給我,還給我講這菜的做法。
“嗬嗬,孟兄對烹飪挺有研究?”我笑著問他。這幾天,反而覺著和擦地蛇聊天時更加放鬆。
“咳,還不是柳雲溪講究,跟他混久了,自然也知道了。”擦地蛇實在地說。
“我認識他這段時間,倒是沒留意,嗬嗬。”我依舊是笑著說。
我一句無意的話,聽者卻有心。
柔荑凝思片刻,放下酒盅,轉過身問我:“姐姐不是雲溪表妹麼?”
這下才發現自己說走嘴了。
我看看柳雲溪,他依舊自顧著喝酒。
擦地蛇忙圓道:“表妹沒喝過酒,一杯下肚就暈了,都不知胡說些什麼。”
李柔荑反倒皺起眉,看看擦地蛇,再看不知所措的我。
柳雲溪一盅下肚,接著倒酒,平靜地說到:“淼淼不是我表妹。”
“什麼?那你倆婚約?”柔荑驚訝地轉過去,看自顧喝酒的柳雲溪。
“婚約?哈哈哈哈哈”柳雲溪大笑著再進一杯。
這時,柔荑握住柳雲溪手腕,皺眉看他白皙細長的手:“雲溪,你戒指呢?這六年,我還從未見你摘過,怎麼不見了?”說著低頭四處尋找起來。
柳雲溪挪開柔荑的手,依舊喝酒。
“雲溪,你喝多了,別再喝了!”柔荑看著柳雲溪勸他。
柳雲溪放下酒盅,坐正身體,伸直手臂搭在桌上。他看著我,再看自己那雙握劍的手;雙手展開再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