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一看,學著男子的聲音哈哈大笑一番就上街去。
在街上隨便轉轉,遇到商家召喚都叫我們公子,看來扮相十足。
不多時就轉到秀珠樓。秀珠樓是一座三層樓,臨街而見,未入其門便嗅其香,未見其燈先聞其樂。
整個這一片被稱為瓦裏,也叫瓦子,都是些青樓戲樓和賭場。
秀珠樓很快就到了。門前來往的都是公子們。
張燈結彩的時刻才剛剛開始。
三樓四周是敞開的陽台,被一色的粉色燈籠裝飾的燈火通明。
各種美女在其中走來,又走去。每一個人都走的婷婷嫋嫋,扭著腰肢,風姿萬千。
當我們到樓下時,就已經被那絲竹之聲亂了耳膜,被燈火閃了雙眼。
門口招呼的自然是老鴇,我倆都有些緊張,手腳無處放似的。
就在我們猶豫這會兒,進出的公子們絡繹不覺。
老鴇臉上兩塊橫肉,妝濃到分不出五官,白襦綠裙,外麵披一件綠紫色的紗衣,綠色腰帶勉強把肥肉勒出溝,腰帶卻深陷在肥肉裏,整體就像個水缸。見我倆怯懦,誇張地拽我一把問道:“小哥兒是頭次來?瞧著好像能吃了你們似的!”說著給我拋個媚眼兒,我終於看到她眼睛的位置了。見我愣住沒反應,又拿翠綠的手絹還在我眼前晃了下,我嚇的不覺往後退一步,要不是茵茵扶住我,就要拜倒在水缸般的石榴裙下。
拉拉扯扯地就進了門,感覺自己被人駕著進來一般。等那些人放開我,我自己走路時,已經走進去好幾米了。
房間裏充斥香粉味道。四周牆壁上掛些名牌,左邊都是綠色,右邊都是紫色。昏黃的燈籠在牆邊一字排開,把這裏照的比別處都亮些。正對著是個台子,有一張古樸的長案,一個矮案,兩張椅子。一排矮矮的柵欄將台上台下隔開。下麵就是一溜溜的方桌和凳子,一直延伸到我站立的地方。
台上有女子抱著琴唱著,我卻聽不清唱的什麼。台下各色公子、市井常見的手工藝人、小商販吃著小食,零零散散地坐著,倒也不很嘈雜。
隨後就有小廝引著登樓並喊道:點花茶咯——
略微穿著華麗的,都被引著從兩側的樓梯去樓上了。這樓梯的扶手都用粉藍色的薄紗纏繞裝飾,牆壁上有精美的燭台,燭光把室內照的格外飄渺。
紙醉金迷,是不是就是眼前的情景?
從我們身邊經過的女子,她們的腰肢怎麼都那麼軟?
樓上裝修一如一層般豔麗。
小廝再把我們送到隔間,又大一喊:點花茶咯。就有人端過四盅茶,小廝遞給我們,我和茵茵一一接過喝下,就算這裏的熟客了。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之前過來還看到有人往茶盤上撒些銀子,我使個眼色,茵茵也掏出銀子放上。
小廝笑盈盈地端茶盤離開。
環顧下來路,樓裏真真鶯鶯燕燕,各個美女都很有特點,辨識度很高,環肥燕瘦好不熱鬧,現代的網紅臉卻很少。
秀珠樓乃東京城中三大樓之一,裝潢奢華,消費絕高,座上客非富即貴,好在我很有錢,托柳雲溪的福。
我們所在的隔間,屋內一張大圓桌,牆上掛著字畫,靠牆還有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方桌上的花瓶裏卻插著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