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大亮,枯黃的樹葉打著旋飄落下來,幾乎將那一抹鵝黃掩埋。那僵硬許久的人兒,忽然發出一聲嚶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是那雙眼裏有了太多的茫然。
這是哪裏?她不是被人算計,在一場爆炸中死掉了麼?
下意識的扶額,沒想到頭一痛,大片陌生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半晌,整理過記憶之後,阮秋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愕然。
她沒有想到那一場爆炸竟然讓她穿到了異世大陸武宣侯府的嫡長女的身上。
沒有時間給她接受新身份,因為從不遠處行來一輛馬車,正急速朝她駛來!
若是被不幸踩到,她一定會小命嗚呼。
樹林中的落葉很厚,車輪壓在上麵發出吱吱的聲音,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馬車的速度,眼看著那抬起的馬蹄下一秒就要將她踏的粉碎,阮秋白眼底閃現一抹厲色,左手單手撐住地麵,腳下用力,整個身體都弓起,在馬蹄揚起要落下的那一瞬間,右手迅速的拉住了車轅,一個鷂子翻身,一腳揣在了駕車人揮過來的長劍上,滾入了馬車內。
為了避開裏麵的燒炭的爐子,她直接撲在了馬車軟榻上假寐的男人身上。
一陣危機感,阮秋白迅速的想要躲開,卻被男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呃……”
“主子!”馬車外傳來了夜一焦急地聲音。
男人沒有說話,但是他周身的氣息讓阮秋白讀出了一個字,那就是……死!
“你中的毒,隻有我能解!”阮秋白艱難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之後就死死的盯著他的臉。
周遭的空氣忽然冷了下來,男人微微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如同寒潭一般毫無波動。
嘴角一勾,慘白如同死人的臉上毫無表情,看著阮秋白的眼神好似盯著屍體一樣。
阮秋白被他這冰冷的一眼注視的渾身都僵硬了起來,但是她沒有退縮,她在賭,賭男人還需要解毒。
“你中的毒至少已經攜帶十五年,被你強硬壓製在腿部,所以這些年性命無礙。但是就在一炷香之前,你中了另外一種毒,這個毒徹底打破了你體內的平衡,迅速的引導著你腿部的舊毒肆虐,如果不及時解毒,你活不過一個時辰!”
阮秋白一邊說一邊觀察男人的神色,最後她失望的發現這男人涉及生命竟然也能不動聲色,她咬咬牙,不甘心道:“我敢保證你的毒的複雜情況除了我,沒人能解。就算是有,你也來不及去找人。兩個選擇,要麼我幫你解毒,放了我!要麼我們一起死!”
阮秋白說完後,除了馬車飛速的在林中行駛的聲音,周遭一片寂靜,她甚至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一片寂靜的空白,讓阮秋白整個人都緊張的繃了起來,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
忽然,阮秋白眼底極快的閃過了一絲喜悅,沒有想到空間竟然跟著她一起來了,手中憑空出現一根泛著幽綠的銀針朝著男人的穴道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