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堪(下)(2 / 2)

"那等您完成您的大業,您會怎麼處理蕭憶流呢?"綿桑並不為此而退卻,反而越發咄咄逼人起來.

景月儻沉默了半響,末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若是她安分守己的願意跟著我過日子,也罷,若是她有什麼別的想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想那最重要的兩句話,已被蕭憶流聽去.綿桑才低頭露出個淺淺的笑.看著她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內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愜意.

看到蕭憶流隻身一人回來,茗善立刻迎了上去:"姑娘,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風大,涼著了?"

蕭憶流苦笑的,搖搖頭:"茗善,估計殿下一會才會回來.我肚子有點疼,你先送我回去吧."

茗善看蕭憶流用力咬著下唇,右手捂住腹部,好似疼的厲害的很.剛想問是不是喝了冷酒,傷了胃.但轉念一想,蕭憶流似乎一直都會有腹疼的毛病,說不定是又犯了.

刻不容緩的把她送回行館.

景月儻回到行館的時候,已是深夜.

聽說了蕭憶流老毛病又犯了,換了衣服就進了蕭憶流的房間.

"怎麼了,又疼了,大夫開藥了嗎?"

蕭憶流見他滿臉興奮,想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但是她此刻的心情,沉重的像灌滿了鉛.越是看著他的臉,越是心如刀割.偏偏是她傻,明明知道被踐踏至此,仍然對他的一時半會溫柔,狠不下心.

蕭憶流隻能恨自己,不夠爭氣.

"大約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大夫說,沒事的."

景月儻見她眼淚汪汪的,心想她是疼的厲害了,自己還不肯實話跟他說.於是,拉過她的手,用拇指按揉她的手心.

"手怎麼這麼涼,我叫她們多跟你加床被子."

蕭憶流一把抓住景月儻的手,撐起身子來,抱住他:"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還小孩子脾氣了."景月儻似笑非笑,順便也坐在她身邊來.

她把他摟的緊緊的,把頭靠在他的左胸,聽他的心跳.

"我想變的很堅強."這是她聽著他的心跳,說的第一句.

景月儻挑挑眉:"那對你,的確有些好處."

"我愛你."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二句.

景月儻一楞,居然找不到話來回應她.

而蕭憶流伸出手來解他衣服的扣子.解了半天,才發現這衣服看上去和實際是不一樣的,她解了半天,才解了一半.

景月儻以為她是隨心所至,加上今天興致極高,事事順利,竟沒注意到她的反常,是有原因的.

他握住她正在費勁解扣子的手,把嘴貼到她左臉:"我來."

他先用手指按在蕭憶流心口那道疤上,問她:"還會不會疼."

蕭憶流想了想,說:"很疼."

是的,雖然表麵上是結疤了,但是現在內心卻血如泉湧.即使現在是在和他歡好,一片春色旖旎中,她耳邊還是消停不了他和綿桑在樹林裏的對話.

於是景月儻用舌頭舔上她那道疤,而手,隨即滑進她的腿內側,那裏還有一道疤,長長的,是初次相遇時,劃的.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是還能感受到肌膚淡淡的凹凸不平.

"這裏呢?疼嗎?"

"不疼了."她閉上眼睛,也想起初次見麵時,柴房裏的落魄少年.這,真真是孽緣.

景月儻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眼睛對視著她:"睜開眼睛,看著我."

蕭憶流睜開眼睛,對上那雙墨綠色的眸子.

"隻要你身上有這兩道疤,你就是我的,不管怎麼樣,想逃都逃不了."

說完,猛的侵入她的身體....

蕭憶流腦子裏一空,不能理解那句話的含義.但是她已經不敢再對他有幻想,這些溫存,美好的話語,又隻是口蜜腹劍罷了.

"我們結束了."這是她在心裏對景月儻說的第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