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鳥顯然也是清楚這些的。女權啊、反性侵啊之類的呼聲一浪蓋過一浪,成效呢?學會來了勇敢說“不”就會失去許多被推薦的機會,得到了那些推薦的機會又會被人說借身體上位,裏外她們都是“女人”,而隨著生物技術的迅猛發展,任何人的普通細胞都能被改造成卵子和精子的時代已經到來,這個世界上將來連生孩子都不再需要女人了——女人,將消失。

“要麼,你賣給我吧。”我低著頭看著自己剛剛撫摸過靚女的手指說,“至少我會溫柔以待。”

多年兄弟姐妹般的情誼使得我心虛,沒勇氣看她,但我知道她空前仔細的在打量我,然後她一聲不響的又轉頭繼續盯著屏幕看了。隻她轉頭的那最後一眼,直覺就告訴我,不管我賊心賊膽如何我們這輩子是沒戲了。

我莫名的想起女作家三毛著名的一句話:如果我不喜歡,百萬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喜歡,千萬富翁也嫁。就算男人們千萬年來不停的物化著女人,可女人基因裏依舊保持著莫名其妙的癡愛的倔強。我想花小鳥至少看著蘇千玉是不討厭的,而這種眼緣是勝過我的。

又一次輸給蘇千玉的感覺襲來,我尷尬的站起來說:“我去上班了。”

花小鳥拽住我的衣擺:“等外賣來吧。”

我立馬想起外賣裏麵備注了衛生巾的事,於是假裝無意的接著追問:“他給你多少,你才願意賣?”

話音未落,花小鳥就皺著眉頭將電視關了,她將遙控器往歪扭到一邊的茶幾(我剛才打炮時嫌礙事蹬到一邊去了)上一撂,麵有慍色的望向我:“你根本不是想問多少錢的事吧?!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好好說。”

“你不要再跟蘇千玉見麵了。”話像是帶著一絲嫉妒,說得有些艱難,但我清楚蘇家有蘇雲鳳的事,覺得蘇千玉找上花小鳥並不是買賣這樣一目了然的事。

“反正又不喜歡,隻是錢的事,有什麼關係?”花小鳥不以為然的說。

“笨蛋。第一次總要找喜歡的人啊,人活一世不就是多體會點兒各種微妙的情緒麼?”

“我討厭那種五彩斑斕的感覺,隻想過無色透明的生活。”花小鳥再次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我的生活就是養活身體啊,用身體養活以後的生活,也沒什麼吧?!”

是了,這就是我們花氏最初的起源,隻有我們花氏二本家最清楚的起源。我不想對花小鳥的這種想法作出任何評價,但潛意識裏我知道:這是曆史的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