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淨晗又問:“十一呢。”
“走了。”
聽了這話,方淨晗隻是愣了愣便沒再說什麼,似乎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默了一瞬後,才道:“他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孟昭仰頭將香檳一口喝完,朝她笑了笑,說,“我也該走了。”
“去哪裏。”
“他說的對,沒有什麼是來不及的,即便知道結果,可我還是想試試。”
方淨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唇角微微彎了彎:“去吧,她一定在等你。”
這一天,天氣始終晴朗,暖風輕撫,湛藍的天空和碧藍色的海水幾乎快要連成一條線,無論是誰,心情都是極好的,當然,也包括了在外麵苦苦等候的記者們,看著天色逐漸暗沉下來,他們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拍到什麼了,正準備收起東西打道回府的時候,裏麵卻出來一個人,告訴他們,有十分的采訪時間。
一瞬間,所有記者沸騰了!
當他們路過婚禮現場的時候,嘴巴張大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從現場的布置來看就可以這場婚禮是花了多少的心思,場麵之盛大精致,果然不愧是濱城最大財閥家族繼承人的婚禮!
采訪室裏,方淨晗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記者采訪的環節,不過礙於祁白最近越來越愛亂開車,不由得小聲叮囑道:“等會兒問問題的時候,你不要亂回答。”
祁白揚眉:“怎麼算是亂回答?”
“就是……算了,反正你給外界的印象就是孤僻寡言,你少說話就對了,有什麼問題我來回答。”
男人輕輕一笑:“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方淨晗臉忍不住紅了紅。
等正式采訪開始的時候,她不免有些緊張,從來沒這麼對著這些長槍短炮閃光燈啊,好在桌下祁白將她汗濕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裏,給了她力量。
幾個不鹹不淡的問題過後,記者們由最開始的畏懼到漸漸放開來,這祁少爺雖然不愛說話,祁少夫人倒是挺好相處的。
有一人站起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據聞祁少爺有身體接觸障礙,請問他是如何克服這個障礙跟你在一起的呢?”
方淨晗總不能說是她死纏爛打換來的吧?默了默之後,換了個方式含蓄的回答著:“因為愛情。”
這時,話筒又遞向一旁的男人:“祁少爺對此有什麼說的嗎?”
男人沉吟一會,緩緩道:“臉皮厚,才能吃到肉。”
眾人一頭霧水,試探著問:“祁少爺的意思是說祁少夫人……”
“我說我。”
聞言,方淨晗忍不住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她現在已經被祁白影響的不論他說怎麼隱晦的葷話,都能一瞬間聽出來的地步了,她忍不住在他大腿上輕輕擰了一把,眸光有些嗔怒,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愛戀。
被她這麼一瞪,亂開車的祁少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眼底的寵溺愈見加深。
記者們愣了一瞬後,紛紛拿出相機拍下這舉世難得的一幕。
第二天全濱城的人都知道,原本冷漠、孤僻、寡言的祁少爺現在寵妻寵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
晚上,方淨晗到家已經很晚了,她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洗澡,小七由祁白抱回了房間,現在好了,有了他,無論去哪裏她都樂得輕鬆。
等她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祁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了房間,此刻正靠在沙發上,雙眸輕瞌,脖子上的領帶被拉扯開來,襯衣的領子也解開了兩顆,引人遐想。
見她出來,他睜開了眼睛,目光沉沉,灼熱而又透著危險。
方淨晗知道他今天喝了不少酒,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摸了摸他額頭,道:“是不是很難受?先喝點水,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去給你拿解酒藥。”
祁白沒回答,隻是將她拉進了懷裏,聲音帶著好聽的鼻音:“我沒醉。”他怎麼可能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喝醉?
“我知道,你……”她話還沒說完,唇上就覆了一個溫軟的物體,手上的杯子也被人拿走放在了茶幾上。
當他把方淨晗放在床上的時候,卻見她從他懷裏探出頭來,氣喘籲籲的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懷孕隻有一個月,不能同房,不然會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
祁白:“……”
方淨晗忍住嘴角的笑意,意有所指的的問道:“怎麼,今晚的洞房花燭是不是讓你終生難忘?”看見他眼底的光芒愈加危險,她笑了一聲,抱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日子長著呢,以後的……好不好?老公。”
聽見她的稱呼,祁白唇角漸漸上揚,吻印在她眉心,低低開口:“好。”
窗外,月光皎潔,如綢緞一般,鋪灑了一地,明亮而又柔和,夜風輕輕拂過,吹的樹枝微微作響,暗影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