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思雖然覺得這種機會不大，試試可以，但不一定能夠當真。
這會兒施展了一個小術法，把他整個人都給弄醒了，便是醒了之後，他那雙眼睛還是迷迷糊糊地看著她。
施思把醒酒丹把他的嘴裏頭塞下去了，瞧著他一直猛咳著，不管卻隻看著。等到醒酒丹完全入了肚。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施思，你怎麼來這兒了？”欣喜，隨後又有些黯然。
看了看四周，到處堆放的酒瓶，似乎都無處落腳。
“千冥夜，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若你真覺得生無可戀的話，直接廢去一身修為，往崖上這麼一跳就可以去冥府之中報個到了。何苦日日買醉？”看著他如今的樣子，施思的惱怒多過於痛心。
這句話說的狠了，施思看到他的眼底隻有苦澀的笑意。明白自己的話重了些，可若是不說的重了，他也不會往心底去。
“我認識中的千冥夜，一直都是風華絕代，無與倫比的蓋世妖王，是你帶我出了魔宮，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說起過去的一些事兒，施思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得軟了下來。
便是千冥夜的眸子中都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過去的一切實在讓人羨慕，不知不覺時光都已經過了幾十年了。而他們的歲月漫長未來還有無數個幾十年……
可是他自己，藥尊說，他要是能夠好好地過日子，不惡意酗酒，沒準還能夠混過好幾百年，但若是整日渾渾噩噩的話。別說幾百年了，有沒有幾十年都是個問題。
丹田處，空空如也，妖丹沒有，靈氣也沒有。
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兒，她忍不住問道；“妖丹，你說當年是被納蘭取走了，知道她拿去幹什麼了嗎？河圖洛書之中並沒有妖丹！”
妖丹，是他自願給出的。
但隨著妖丹給出以後，千冥夜原本對於她的所有遐想也都煙消雲散了。
“我知道，或許，她吞服了也不一定。”千冥夜不確定的說道。河圖洛書打開也許隻是一個借口。可她當時是以她的安全相脅迫。
整個修真界他都找遍了，找不到她在哪兒。
納蘭說隻有她知道，那一次妖丹是他心甘情願付出的。可結果。卻是被騙了。
騙了還好，可有些話卻是不能對他說的，爛在了肚子裏頭。
就讓她想象著，其實他喜歡的人是納蘭。這樣的話，在她的身邊的話，她也不至於逃避。
可現在，他覺得後悔了。真的悔到了腸子裏頭。為什麼同樣是謊話，墨玄凜就能夠心甘情願欺騙著那麼長的時間。而他卻一刻都不想騙下去了。
“真傻。”這是第二次施思對他的評價了。
“不過也沒關係，誰讓你結識了我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好朋友，還有墨玄凜一個好兄弟。我打算幫你重塑妖丹了，千冥夜。”施思對著他豪氣幹雲地說道。
本來這句話也隻是想要幫他重振信心，誰知道他聽完之後，倒是愣愣的看了她半響。
“你跟墨玄凜……”
施思板著臉道：“你想哪兒去了？沒那個意思！”
可自己卻不自覺地想到，他近來的舉動。
千冥夜微微一笑：“其實，他一向做的都比我好，我是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看明白自己的心思。而他則一開始就懂了。所以輸給他，並不冤枉。”
這句話倒是沒頭沒腦的，施思聽著總覺得哪裏有些怪異，不過也無所謂了。
千冥夜抬頭，嘴角浮現了一絲的笑意，“施思，有個問題我很想問你。”
他這會兒的眸子倒很是期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般的著緊一件事兒了，施思點了點頭：“嗯，你問吧！”
“你說，如果沒有墨玄凜，你會不會選擇我？”他緊緊地盯著施思。
如果沒有墨玄凜……
施思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他的話，她如今還是在新月門派，不知道能不能突破築基，但金丹肯定是到不了的。整日圍著左蒙轉悠，但左蒙不一定會喜歡她……
如果沒有墨玄凜，千冥夜可能也不會注意到她，在修真界，在新月門派她是多麼不起眼的一個女修。
而這一切隻是一場意外。
“也許……”她嗤笑道：“會的。不過沒有如果，你喜歡的人終究是納蘭……”
因為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謊言就顯得特別的美好。
千冥夜嘴角漾開了笑意，這他想象中，他和施思也可以肩並肩著一塊兒去散步，也許中間還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孩子……
有這個答案，真好，至少他還有夢可以做。
千冥夜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不一樣的氣勢，“我想，我還要再活個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