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思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但很快的,墨玄凜卻不配他玩了,從河圖洛書之中抽出了一把青雲劍,隨著斬了下去。
傅風的麵色如同死灰一片,但墨玄凜卻在離他一厘米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半響,他閉上了眼睛,以為死亡將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動靜都沒有,直接抬起了腦袋,這才看到墨玄凜淡淡的收回了手。
“你……”傅風不明白,明明有一個斬草除根的機會的。
墨玄凜歎息了一口氣淡淡的道:“從你眼神之中出現偏執暴戾的思想之時,我就知道你永遠都走不到玄仙這一步,哪怕是拿了玄仙的傳承。所以給你一千次的機會,你也不會殺得了我!”
墨玄凜指著其他的這些人,也同樣是輕蔑地道:“你,你,還有你們都是一樣的。何為道,道是天下道。天之道,是在於悲憫,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古之期,不分神魔,人道。可到底你們是自己的執念蒙蔽了本心。什麼是魔,什麼是仙?什麼又是神?上蒼既然允許存在,那便是合理!”
施思的心中一片清明,似有感悟,今番的一席話,讓她受益匪淺。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墨玄凜明明隻是一隻魔,沒有上古的血脈卻還是能走那麼長,而不是被河圖洛書直接吞噬了。
因為對於道,他理解並不比其他人來的少。
他是道魔雙修,說是魔,因為他心中不會被道義束縛住,該殺的時候殺,該放的時候放。說是道,他心中到底也不是嗜殺之人。
如此一來,他對於神魔的理解,倒比任何人都要透徹了。
難怪神魔血液至今都沒有反噬過!
這一番話,雖然難聽了些,卻是真誠的。
傅風兀自失魂落魄,其餘人等,卻都羞愧滿麵。
施思也淡淡的說道:“你們原來住什麼地方,還是在什麼地方吧!仙,就是仙,既然你們摒棄了凡塵那麼多的榮華富貴,又何須執迷於權利欲望呢?”
如此,眾人皆是拜服。
這一次,便是傅風也低下了頭:“尊主,我和滄溟鬥了數萬年了,誰也不服誰,但我如今隻服你。你說過的,給我幾千幾萬次的機會我都贏不了你,但我傅風不信。早晚我會找你再做挑戰的!”
言罷,傅風卻是真真正正拜了三拜。
傅風此人,對於道的癡迷比起對於權力的癡迷更甚一些,他修行的是武道,武道之中有戰意的種子。也無怪乎,他一直都想找墨玄凜挑戰。
也虧得他,從來就沒有動過殺心。
二人相視了一眼,墨玄凜原本肅然無比的神態卻又轟然不見了。
眼神之中帶著一份的哀怨:“娘子,咱們要不要繼續之前的話題啊,聊聊除了小墨離之後,還要不要生一個孩子?這一次我覺得女孩比較好……”
施思直接給翻了個白眼,就是上萬的神魔後裔,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覺得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這麼逗比的人,還是此前那個霸氣側漏的尊主大人嗎?
肯定是哪一個不起眼的小妖魔扮演,不過誰會這麼大膽啊?
墨玄凜一看施思走了連忙又追了上去:“娘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施思的唇角抽了抽,這廝有必要這麼狗腿嗎?
至此之後,天界極為的安定。
但大部分的時間,施思不大喜歡在冷冰冰的天界待著,感覺沒一絲的人氣。修真界倒也不錯,無論是藥尊也好,還是公孫離夫婦也罷,亦或是小烈跟千冥夜都讓她有了家的感覺。
施思還回了一趟新月門派,父母的資質不行,但她還是嚐試讓小烈以各種藥浴重新塑造了一番,又將自己的血液給他們進行了融合,倒是大大的改善他二人的資質。
至此修真之路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他們兩個老人家覺得跟年輕人待著沒有共同的語言,還是堅持在新月門派待著。
如今新月門派的老祖宗已有元嬰期初期的修為,施思給門派留下了不少的靈石和資源,極大地擴招了四方的女弟子。當然這些靈石都是來自於魔門之手。
“修真界,本就該有女子的一席之地,隻是我希望的是,女子修真要恪守本心,隻要堅守住了這條底線就好。”施思對著底下的弟子道。
“至於本門派那條不與其他門派男弟子私相授受我做主撤下了,同樣的。但凡兩情相悅都可結成道侶。隻是你們要記住的是,一旦做下了,將來的事兒就要自己承擔,於門派無關,與旁人無怨尤!”
說起來,還是當年的玲瓏的事兒,給施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玉飄飄,關語嫣,玲瓏……
都說女子最善妒,但實際上,心地卻也是好的,若大家都能夠把事情說開了,反倒不會留下這麼多的問題。可世上沒有如果,施思回到了竹園中,那片樹林荒草堆裏頭已經沒有當初那個孩子的蹤跡了,可施思還是忍不住會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