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塚武夫苦著臉放下電話,沉默片刻,問邱福財:“你的,確定陳大龍在文家溝?”
“確定無疑!”吳善仁死後,其手下的特務隊歸他邱福財指揮,其中一個特務向他彙報,吳善仁死前似乎覺察到八路的特務連在文家溝村一帶,當天正準備帶他們去偵察,卻被八路給殺了。邱福財隱蔽地放出幾個特務到文家溝打探,發現了特務連的蹤跡,此刻他表功地說道:“陳大龍的特務連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動靜,我派了些人偵察了一下,發現他們就在文家溝附近活動。另外昨晚我們在泉山據點的部隊追了他們一陣子,發現他們往東邊跑了。太君,你來看!” 兩人走到地圖前,邱福財在地圖上比劃著,“往東再走十幾裏,從這裏再折向北,就是文家溝方向!”
大塚武夫看著地圖愣愣地想著。
“我的意見是出動泉山、荊莊據點和浮山的人馬,加上大許家的主力部隊,向文家溝方向掃蕩。我就不信他陳大龍就能跑掉!”
“不!不!大隊人馬掃蕩的不行,會危及和田夫婦的性命!”
邱福財有些納悶:“這個和田夫婦就這麼重要嗎?”
大塚武夫惱怒了:“混蛋!大日本帝國的人不重要嗎?”
“是,是!重要!重要!”邱福財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太君,那您的意思是……”
“今晚行動,悄悄地偷襲,我的親自帶隊!你,帶大隊人馬在荊莊接應。文家溝的詳細情況說一說。”邱福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夜晚,文家溝村。
特務連連部的屋裏,一盞小油燈亮著。夏長富:“鬼子準備收縮戰線了,一些較遠的據點準備向大許家集中。團長命令我們密切注視敵人的動靜,伺機而動,解決敵人的一些小據點,控製交通線,並隨時準備參加大反攻。”
“好啊! 小鬼子的日子不長之! 依我之見,離我們較近的據點是泉山和荊莊。泉山據點比較堅固,地形易守難攻,荊莊據點距離大許家很近,敵人增援隨時可到。打礦區的時候我就在想,咱們可否打他的浮山火車站?”
“昨晚我在阻擊車站增援的鬼子時,發現他們兵力不多,但火力很強,交通方便,何況部隊長距離奔襲,攻下火車站又不能夠控製住,部隊還是要撤離?”
“我想過了,火車站處於交通線上,位置重要,敵人相互支援比較容易,但這也是他們最容易麻痹的地方,以前隻有魯南的鐵道遊擊隊從這兒過了一次,從沒有八路軍的正規部隊接近過車站,站上的敵人長期比較安逸,更容易放鬆警惕。再則說,消耗鬼子的有生力量嗎,上級總的意圖不就是這個嗎?”
“上級總的意圖?我看是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意圖吧?”
“還是你老夏對我知之。”
“那就幹他一鼻子?你打算什麼時間動手?”
“明晚,怎麼樣?”
“可以!那一男一女兩個日本人怎麼處理?”
“噢?我差點忘了這一茬!這還真抓來兩個麻煩!你的意見呢,怎麼處理?”
“要麼明天派人送往根據地去,交由總部處理,要麼請求一下上級,放掉算了?”
“請求上級要好幾天才有結果,押在這兒還是個負擔,幹脆直接放了吧?”夏長富點頭同意。
“我抓你放,好人都是你做了。”
“誰讓我是指導員的!走,看看這兩口子去!”
隔壁的屋裏,日本煤礦老板和田信介、和田美穗子夫婦坐在床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兩人心裏都清楚,此刻落在八路軍的手上,唯有聽天由命了。見陳大龍和夏長富進來,兩人有些緊張地動了動。
陳大龍坐在桌旁,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倆。
夏長富和善地說道:“你們不用緊張,我們八路軍的政策是優待俘虜,你們不是軍人,我們打算明天就放你們走。”
夫婦倆對視了一下,和田美穗子說了聲:“謝謝!”
夏長富又說道:“明天一早我們派人把你們送到荊莊據點附近,你們就可以直奔據點去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到荊莊的路對你們來說可不近。”
夫婦倆感激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