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到窗邊,打開後,狂風冒雨迎麵而來。
靠。易葉忍不住爆出口,一抹臉上的水漬,看了看地下的情況,有些猶豫。
易家是三層的別墅,今夜的大雨又比他意料中更加噴薄,這樣下去沒有問題吧……
他動了動脖子,被是手刀砍中的地方忽然感到一陣酸痛,臉色立刻堅定了。
下!怕什麼。
暴雨夜裏,一根粗壯的繩子自一幢高級別墅的窗戶裏投擲出來,垂直地貼在外頭牆壁上。
然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雙手戴著手套,趴著窗戶邁腿而出,翻身握住繩子,用力一躍。
跳躍,停住,跳躍,停住。
狂風呼嘯的深夜,他的身姿仿佛古代故事裏的俠盜一般矯健。
這注定是個熱鬧的夜晚。
醫館裏,新叔和白印懷在一個病房裏,臉上都有些焦灼。
新叔拔下體溫計,一看,抬頭皺眉問,“四十?老白,你怎麼看得人?不過幾個小時,她不僅發燒居然還燒到這麼高的度數?”
白印懷的拳頭緊握,麵色焦急,“新叔,你趕快想想辦法!”
新叔沒好氣地瞪他,“還用你說!”轉頭吩咐邊上的護士,“立刻準備退燒的點滴,最好的那種。”
白衣護士點頭應下。
白印懷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滿頭冷汗,表情很是凝重。
他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在心裏默默地說,書秋,你要趕快好起來。
點滴股針,冰塊敷額頭,一個晚上各種退燒措施齊齊出動,在清晨五點多的時候,路書秋滾燙的體溫終於下去了。
“三十七點五。”熬了一夜聲音有些疲態的新叔看到上麵的數字,終於鬆了口氣。
“她沒事了?”
新叔又想開罵,轉頭看到他一向人模人樣儀表堂堂的世侄,眼皮些許浮腫,胡渣滿麵,一臉倦意,心下又不忍了。
“燒退下去了。等她醒來吃點白粥什麼的,恢複一些就好了。你去休息吧。看你這樣子。”
白印懷眼睛都不眨,“不用,我在這裏等她醒來就好。”
這又是何必。新叔瞅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歎一口氣,“那你就在這裏等吧,我這把老骨頭可扛不住了。洗洗睡去。”
“新叔你去休息吧,多謝你了。”
哎,新叔歎一口氣,搖搖頭走了。
又多了一個多小時,路書秋的眼皮微微翻動,她睜開眼,發現手被人緊緊握住,她側頭看見床邊睡著一個人。
“印懷。”她極輕的一句叫喚。
“書秋!”倚在窗邊的白印懷立刻抬頭,靠過來,麵容關切,“你醒了?怎麼樣,頭暈嗎?新叔說你可能會感覺頭有點暈,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路書秋伸出另一隻手,他立刻握住,借力起身後,她才說,“我好多了。”
“真的?”白印懷上下打量,還用手觸碰她的額頭,皺眉說道,“溫度是下去了,可是有些涼。”趕緊將椅子上的外套拿過來披在她身上,“快床上,別著涼。”
“好。”路書秋微微笑著,餘光卻看到昨天她從那個混蛋身上扒下的男式西裝安穩地放在一邊,表情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