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印懷看她不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路書秋回過神,然後捂著肚子皺著鼻子說,“印懷,我好餓啊。”
白印懷立刻會意,“你燒了一晚上,現在也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我出去給你買點清粥?”
“嗯。”路書秋點頭。
白印懷微笑著說,“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你小心點。”
一直確定他出去走遠,路書秋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將放在邊上的外套扯過來就要動手撕。
可是她高燒後身體還沒恢複,加上這高級西裝做工料子都好得很。她費了勁扯了半天,連個小裂口都沒有扯開。
王八蛋。路書秋恨恨地看著手中的衣服,那個該死的男人她是不想再見到想起,所以他的外套必須銷毀。
她想了想,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頭,眼睛打量了幾下,趁著無人的時候飛快地走出去,將衣服揉成一團往垃圾桶裏塞。
用力按了按,終於全部塞進去。她拍拍手,滿意地轉身回了病房。
易家大宅,清晨傭人敲了少爺的門,無人應答,覺得不對並拿了鑰匙打開門,卻看到房間裏出了一地的狼藉空無一人。
吃了一驚的傭人立刻跑去喊身為管家的鄭叔,“鄭管家!鄭管家!不好啦!少爺不見啦!”
一大早起來早練的鄭叔聽到呼聲立刻趕來,“怎麼回事?你說少爺怎麼啦?”
傭人氣喘籲籲,一臉急切,“少爺他,他,他不見啦!”
“好好鎖著怎麼會不見呢?少爺他又沒長翅膀,總不能飛了不成。”鄭叔擰眉說道,忽然眉毛一動,疾步向易葉的臥室走去。
傭人跟著進去,隻見他站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根粗繩,麵色凝重。
小心地開口問,“鄭管家?少爺他?”
鄭叔沒好氣地說,“跑了。”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他還是小瞧他家這個混世魔王的少爺啊。
哎,失策失策。
傭人隻聽得他一聲歎氣,不明所以地問,“鄭管家,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鄭叔重複一句,又唉聲歎氣,“還能怎麼辦?找唄。”
醫院裏,路書秋吃了白印懷買的白粥配清淡小菜,休息了一會兒就靠著和白印懷聊天。
白印懷跟她說了請假的事情,路書秋靜靜聽著,然後抬眼對他一笑。
“我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去上班。好不好?”
她明明是打定主意的樣子,眼神卻小鹿似得看過來。
白印懷摸摸她的頭,這次她沒有躲開,“我能說不嗎?都聽你的。我把袋子提出去。你休息一下。”
“嗯。”
等他回來的時候,路書秋已經睡過去了。
他走過去輕輕幫她蓋上被子,然後無言地看了她一會兒,又腳步輕輕地出去了。
聽到輕微的關門聲響後,床上的路書秋睜開眼,一雙眼睛分明很清醒。
她這也是不得已,除了裝睡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回避那件事。
白印懷是個紳士,很有風度的不再追問那天發生的事。
他越溫柔待她越好,她就越心虛。
哎,路書秋側臉靠著床單,無聲地歎氣。不想了,等明天上班就好了。
嗯,睡吧。
第二天早上,應著她的要求,新叔將額頭顯目的繃帶拆下拉,看著還有些紅腫。
新叔皺了眉,“路小姑娘,要不再纏兩天吧。你看這還沒消腫呢。”
路書秋如果桌上的小鏡子一看,“嗯。”移開鏡子對他一笑,“新叔,你給我貼個創可貼吧。”
新叔白花花的頭發顫巍了兩下,望向邊上的人。
“小白,她要我給她貼創可貼。”
白印懷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新叔心裏直歎,孺子可教。正要對路書秋說,“你看,小白都看不過去……”
白印懷去而複返,手一伸,“嗯,創可貼。”
路書秋立刻笑起來,“新叔,你看他這不是回來了。”
新叔一張臉抖了抖,唰得奪過長條的幾張創可貼,氣呼呼地瞪他,“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印懷麵露無辜。
路書秋看得在一旁偷偷地笑。
白印懷送她到公司,剛出電梯邊被一個電話急急召去。
路書秋理解地擺擺手,看著他離去,然後自己向辦公室邁去。
一進去,柯令茹和江童便一齊走過來。柯令茹很擔心地問,“小秋,你沒事吧?”
她雖然因為甘露的事和路書秋關係有些尷尬,但路書秋平日裏待她一向友善,又在緊要時刻收留過自己。所以柯令茹的關心很是真誠。
“我沒事。謝謝關心。”路書秋自然明白,笑容裏也少了之前的客套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