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去看了,不出意外的話,除夕前你就能坐上我的新車去西嶺雪山了。”金哥笑嗬嗬的說到,“誒,到時候吳鈺也一起去吧!”
姐姐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繼續著她未完的“瞌睡事業”,聽見金哥的話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哦,好的,謝謝金哥!”
“璞子——”車出站以後,金哥對著觀後鏡向我努努嘴。
我扭頭看了一眼,姐姐睡的正香,“沒事,姐姐睡著了,說吧!”
金哥似是不放心,也快速的把頭轉過去看了一眼,確定姐姐真的睡著以後,他才放心的看了看我,“傷怎麼樣了?還是不準備告訴家裏?”
“金哥,我恢複的不錯。既然都已經恢複過來了,我想也是沒有說的必要的,所以——”
其實從金哥叫我那一聲我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我之所以會在回成都的路上給他發信息,也是因為我想要告訴他我對於那件事的觀點。
後麵的話我沒有說下去,因為金哥已經讀懂了我眼神裏的意思。他趁著一處紅燈,很持重的將頭轉向我,“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金哥就不便再說什麼。你也在慢慢的懂事了,很多事情希望你去做之前要考慮好因果、、、、、、、”
金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前方的綠燈已經亮了起來。鬆開離合器的那一瞬間,金哥止住了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下去。我知道,那是因為他缺乏了說下去的支撐點,他知道要改變我的想法很困難,所以他索性不說。
後麵金哥似乎是想要說點別的事情,但是後座的姐姐醒來了,於是金哥張了張的嘴唇又閉了起來。我也沒有去追問他要說什麼,因為我知道與他相聚的日子應該不會少,不怕沒有追問的時間。
到我家樓下的時候,金哥沒有將車開到停車場,而是在樓前的馬路邊就讓我們下車了。我沒有邀請金哥上樓,因為我知道金哥在我父母的眼中算不上什麼好鳥,我不想找那些不自在。而姐姐也很明白那些,所以在下車的時候隻是說了一句“找時間再聚”,然後我們越過防護欄朝家裏走去。金哥很自然的轟了轟油門,也走了。不過,我聽見了那輛破麵包屁股後麵的排氣筒尖銳的吼叫了一聲,像是抱怨。
那時候父母也已經放假。他們醫院放年假都是輪換著的,年前一批,年後一批,那年父母剛好都趕在年前的那一批。
那天上樓的時候,我的心裏竟然有意思局促,我故意的將腳步放得很慢。姐姐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猶豫,她後退一步將左手鑽到我的腋下恨恨一拽,“像個男人!”
姐姐的那句話給了我不少力量,我的心裏驟然生氣“風蕭蕭兮”的氣概,不過繞是如此,待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的心裏仍然一緊。
“姐!”
聽到我的叫聲姐姐停下掏鑰匙的手,“你幹什麼?這是回家!別緊張,啊!”姐姐將挽著我的手抽出來,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從包裏掏出鑰匙。
其實那時候我也沒有弄明白我究竟在怕什麼。我一直以為是怕爸爸對我的那一臉的厭惡,但是臨近家門的時候我才看清,其實不是。我與爸爸僵持了那麼多年,對於他的表情我早已經司空見慣。那就跟吃芥末一樣,第一次吃的時候感覺很難受,鼻涕眼淚直流,可是兩次、三次之後,感覺就自然了,跟吃大蒜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被姐姐拖著上樓的那一段時間裏,我極力的在腦海裏思索著,我在怕什麼。但是沒待有結果,門已經開了。
“媽,爸,我們回來了。”門還沒有全開,姐姐的叫聲已經傳出去了,“你們的寶貝兒子、女兒回來了,快出來迎接!”
姐姐在父母的麵前是有撒嬌的本錢的,她從小基本上都沒有怎麼惹父母生氣過。所以父母也特待見她的“嬌氣”。那天也一樣,當聽見姐姐的聲音以後,父母同時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都回來了,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