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簡單愛情
像就做完的夢清楚模糊
這一些熱的烈的情
和蒼白的浮冰多無影
散落那些忽而現
又有時隱而不見的飛
那些抓也抓不住的才是真的
----------王菲。我愛你
斐兒喝醉了。
是兩個男同事送她回來的。
微笑著,仿佛沒事人一樣。異常清醒的她,連自己也奇怪,那麼安靜的盛開,輕盈如風的上班,休閑,竟然有這樣無所顧忌的恣意時候,想酩酊大醉。
她淒然地笑。頭暈暈的,剛才貪杯的樣子,著實暴露了一絲心跡。現在,她一點兒也不在意。本真的性格,在那裏都相似。意識清晰的告訴她,她想他。可是,她沒有說,無人可說,也說不出來。經常把心事疊加藏匿的人,怎麼能隨意坦露呢。不是她世故,隻是她的確心事很重。把一切看得又認真又鄭重其事。
送人的人走了。她回頭輕輕說:沒事,放心,請回吧。謝謝。然後,有些歪歪斜斜的從小包裏掏出鑰匙,在雪地的酥軟與清涼的初春空氣裏,打開了門。燈亮了。溫暖彌漫。
她上了樓,腳下輕悠悠的。好狀態,她對自己說,酒喝到飄飄然生風的樣子,真好。憂慮與焦灼,或者繁瑣的細碎的周而複始,都遠離了她。她不想上床,不想倒在舒服的死寂裏,浪費自己的時光,那可是溢滿了花香的青春。
網打開了。她想發郵件。可是,等163郵箱在眼前的時候,又突然停止了冒昧。忙碌的他會看不到吧,若是他無暇來看呢。無數或許與或許糾纏的時候,她成為理性的裁決者。失去他的音訊,很長很長時間了。
她停下來,咽下傾訴的渴望,停止了衝擊在心底的熱情,去自己的博客,就像去自己的家一樣。她每天都想去那裏轉轉,即使不種花,也不種草,也會讓她感覺特別親切。習慣了,每晚臨睡之前,她都要去那裏安放浮躁焦慮的靈魂。
有人說,閑著沒事做又無聊安逸的人,才在那裏消耗日子,以做消遣。盡管,麻將娛樂風雲四起。可是,她還是無法從博裏離開。有時候,壓力或者絕望或者無奈把她整個的意誌剝奪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走開。她覺得那裏離她的心很近,想說話的時候,可以隨意,也可以自由的揮灑或者奔騰自己的懵懂欲望。
音樂,打破了寂寞,歌者王菲,一個吟唱深愛的女子。純真媚惑的聲音,繚繞在靜夜,占據一隅星空。她告訴聆聽者,她願意停留在他懷裏,願意為他被放逐天際,願意在思念的時候,向他狂奔而去。她說,困著自己,渴望著他的消息,拒絕自己的美麗,不著痕跡的享受與他的距離。
歌裏歌外,行走與流浪的此刻,有多少駐足的耳朵,癡迷她的愛情,她的傳說。流年盡逝,斐兒迷離在心意契合的樂音裏。一任心底恣肆的暗流,和著關於愛的故事,洶湧而去,漫過時光之堤。
誰的上方還有神?斐兒想知道,她的上方還有神麼?純情的祈念被斬斷了,餘下汩汩的血,從夢裏往外冒出來。她笑著擦拭著痕跡。記得當時情景,是無法遏製的陣痛,盡管她沒有吱聲,沒有喊出來。淚水泛濫的陣勢,用流動一生的血液,也丈量不盡。
時間,種植著蒼涼的希望。她默默的虔誠於執念裏的唯一,企圖皈依命定的最終。塵緣,終極,是何其神秘的未知字眼。她了解,溫柔沒有歸宿,也沒有支點,隻有我愛兩個字,懸浮在空氣中。
她想起了他的故事。一個執著的河南籍男子,從廣州輾轉於長沙,追隨著他的她所在的城市。為她買絲巾,買打口碟,念念不絕的懷念著她的白色短袖,她的洗發香波的味道。他千萬次遙遠深情的呼喚,終於沒有回應,沒有結局。而他,還在曾經有過他們共同足跡與初見怦然的城市,流連忘返。味道留在了記憶的巷子裏,隻認識熟悉的路。在愛情裏迷路的孩子,總是很難找到逃生的出口。
0:30,斐兒終於困倦不支了。酒精激情的渲染,成就了一行字,也挺好。默念著一個人一些事,消耗情緒能量。她覺得情感很奇妙,也很簡約。休息了。明天還要繼續碌碌無為呢。
宛若一朵玫瑰,她從夜的影子裏站立起來,最終閉口無言。甚至沒有一聲歎息。仰起頭來,她看到的依然是他。他在她的上方,把孤獨的光芒灑下來,照徹著她的身體與心靈。她沒有說出來:今夜,好想在愛裏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