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們初見,他第一次看見她,風正拂開落於她眼眸的秀發,他經過時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睛大而晶瑩帶著淡淡的憂傷,仿佛寫滿了心事,然而細看卻又帶著略微笑意,她站在風雨裏婉轉的像一闕宋詞。她撐著傘脊背筆直在這漫天風雨中飄逸的像不著塵埃的仙子然而眼中確不是清冷疏離表情,她看著周邊的美景好像對雨絲風片、飄絮落花都熟悉的像故人一樣,雨斜飄著打濕了她的裙角,她卻微笑不語看得出她特別享受,她似乎在這裏發生過什麼難以忘記的事情而戀戀不已,她的眼神又溫暖又迷人又堅定又從容,帶著一股俯瞰天下的自信,他感覺她的背挺的更直了,她在這細雨綿綿,柳絲飄拂的旖旎景致中氣場全開,然而她蹙了眉一聲輕歎,念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麼,秦鍇正好緩緩經過離她最近的地方,他馬上斷定她剛才是念了一句詩,他聽見她隱約低吟:自在飛花輕似夢。他笑著在心裏說道:漫天絲雨細如愁,看著她,也就是這時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間她停留在他身上,帶著笑意和驚歎。他幾乎就可以確定她對於這環境很熟不過是在書中似曾相識罷了,她是一個又自信又自卑,又快樂又哀傷的才華滿腹的優雅到極致小女人,是一個帶著亙古的書香憂愁,仙姿綽態走進他心底的不能抹去的女人,想到這裏他打開車窗打算請她坐他的車,然而就是那一瞬間另一輛車來了,她笑著盈盈而去,他跟在後麵追著她,卻始終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她消失在人海裏。
正當他耿耿於懷十分懊惱時,在分公司他卻又遇見了她,並且半小時後她上了他的車,他這才相信她是上天安排給他的緣。雖然他們車上沒有說話,眼神裏卻多了幾分親近,迎新時她笑著看著他驚歎的眼神換成了讚賞她第二次和他開口說話時就帶了戲謔表情,她的眼神是那麼親近,秦鍇注意到她還對曾彤有這種眼神,她在眾人麵前沉默不語絕不肯多說一句話在他麵前卻隨意而放鬆,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好感的表示,秦鍇想著笑了。果然他的猜測很對,他打電話問她在哪裏約她吃飯,她同意了。他們一桌吃飯,說話時她柔和婉轉,珠圓玉潤,不說話時和他對笑著似有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有,他對她非常好奇,想問她很多話,話到嘴邊卻怕得罪她什麼也沒說。
後來他猜測著她的喜怒哀樂、興趣愛好第二次一起吃飯時,談話就變成了打情罵俏,他注意到她聽著他的話麵色緋紅,帶著羞澀的小女兒情態又歡喜又清醒又帶點清高又帶點刺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她感冒了,他送飯菜過去,她還不忘調侃他,她隻要和他在一起就竭力想調侃他,他確認她對她動心了,也想知道自己對她的確切心意,於是他們三個月沒見,那三個月他覺得人生暗淡無光,他再無法回到他們相遇之前寵辱不驚的人生,那三個月他所有的克製裏都隻有想見她,他嘲笑自己為什麼要在情意萌動的時候克製?順其自然不是很好?於是3個多月後的一個午後,他再見她卻是看見一個老男人在調戲她,他看著她笑著很惱火不動聲色的懟著人卻一星火藥味也沒有,他就開口了,一次搞定。
他又約她吃飯,她又答應,如果一個女人對你百依百順又從不拒絕,除了讓她成為你的女朋友還有什麼方式回應她的心動?他們在西餐廳吃飯,她全程帶著如煙如霧般的迷醉表情、若即若離,她手撚著花枝優雅動人,時而低頭淺笑、時而調侃戲謔,她一笑一嗔都帶著風情萬種,他柔情蜜意的說著情話,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於是他在水榭邊吻了她,她欲拒還迎,他就把她的臉捧的更緊、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