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羽的時候如此,見忘塵的時候依然如此。
在看到忘塵那副摸樣的時候,她心疼,她想告訴忘塵真相,她不想看著忘塵那樣的頹廢下去,但是那些話就是哽咽在喉中,無法吐出,而說出的卻偏偏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為什麼會這樣呢?
百思不得其解,暖玉索性起身,下了床。
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暖玉哎呀的叫了一聲,正好被進來的靜齋聽到。
靜齋看著臉色蒼白的暖玉,疾走幾步扶住暖玉:“怎麼,又將傷口抻開了?”
暖玉虛弱的笑了笑:“做了一個噩夢,結果不小心將傷口又抻開了,不礙事的。”
靜齋沉下臉:“你這哪像個姑娘家,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再這樣幾次非得烙下難看的傷疤不可。”說著也不管暖玉了不樂意,朝著房外喊道:“悅兒!”
一個小丫鬟應聲而入,低低頷首:“靜公子!”
“將這瓶藥幫暖姑娘上好,然後叫我!”言罷,也不去看暖玉,轉身出了房門。
暖玉任小丫鬟幫自己上著藥,若有所思的看著靜齋的背影,沒想到才幾天光景,靜齋竟然明顯的瘦了一圈。
暖玉淒然的笑了笑,情字苦人心啊,他們兩個真真的算是孽緣了吧!可是自己和子鬱呢?又比他們好上幾分?
從相識的時候,就是滿懷猜忌,即使後來愛了,也無法真的相信對方,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一國之君,再後來,又多了清音的這份血債,她們的愛總是要負擔上這樣,那樣的感情,如果真的對比起來,她倒更覺得靜齋和青羽之間更是令人羨慕。
有多少人能如此堅貞不移的堅持著愛情,又有多少人能為了對方忍下各種委屈與外界的壓力。
但是他們兩個做到了,他們兩個可以互相信任,互相攙扶的一路走著。
“怎麼,在想什麼?”
靜齋的話讓暖玉回神,暖玉笑著接過靜齋遞過來的清茶:“想些無聊的事情竟然入了神。”說著,暖玉嚼了口茶:“忘塵開始吃東西了?”
靜齋點了點頭:“是啊!羽說明天就開始。”
“嗬嗬,開始了!唉,開始也好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要挨這一刀,趕晚不如趕早做了了斷,管他魂飛瓊樓,還是魂無歸處!”
靜齋靜靜的看著暖玉,剛開始的時候,靜齋不是那麼的喜歡暖玉,總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有心計,但是越是接觸,越是覺得他們兩個是那麼的相像,同為一個情字苦了自己。
靜齋接過暖玉手中的杯子放在身邊的桌子上:“暖姑娘也不要如此傷神,還是身子要緊。”
暖玉感激的衝著靜齋笑了笑:“靜公子,如果死後要過奈何橋,要喝孟婆湯,你會做嗎?”
靜齋一挑眉毛,不解的問道:“何為奈何橋,何為孟婆湯?”
暖玉淡淡的笑道:“傳說過了奈何橋,就可以拋下前世的憂愁與煩惱,喝了孟婆湯就會忘掉前塵往事。”
聽了暖玉的解釋,靜齋淡淡一笑:“我不會過奈何橋,更不會喝那什麼孟婆湯,我要永遠記得羽,永遠的記得。”
靜齋的那一笑,好像百花盛開一般的妖嬈無比,暖玉看的有些失神:“其實,忘記又有什麼不好!死者死已,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靜齋笑而不答。
暖玉看了看靜齋,也噗嗤笑了出來:“你看看我,都說些什麼啊。靜公子此番來就是想告訴我按計劃行事吧?你放心好了,我暖玉既然答應了你們,自然不會中途倒戈便是。”
靜齋看著暖玉:“暖姑娘,其實靜齋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靜公子請說?”
“暖姑娘跟忘塵關係匪淺吧,為什麼會同意羽的計劃?”
為什麼?這個問題暖玉自己也問過無數遍,為什麼這麼殘忍的事情,她會同意去做呢?為了什麼?這顆火靈珠?可是子鬱已經讓她氣走了,在也沒有人跟她搶火靈珠了,為什麼還要參與這件事情呢?
暖玉淒然的歎了口氣:“我想成全青羽,我,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靜公子是不是覺得可笑?”
靜齋潛笑,他隻當暖玉不想說,也沒有追問,隻是淡淡的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很感激你的,謝謝!”
言罷,起身向暖玉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