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台山奪取冰蓮(六)(1 / 2)

就在藍子鬱精神稍有懈怠之時,忽然暖玉的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藍子鬱連忙回頭,落入他眼眸的是,一團粉色被馬拋了起來,飄飄忽忽,好似彩蝶,猶如落葉,墜向深穀之中。

藍子鬱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雙足點地,飛身撲了過去。

暖玉閉著眼睛,縱使自己有一身好功夫,但是忽然被馬拋起的她,倉促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隻聽得耳邊風聲忽忽作響。

忽然,所有的風聲都停止了呼嘯,一股清新的龍涎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暖玉睜開眼,銀色的麵具依舊閃著寒光,被一根絲帶係著的銀發不知道何時掙脫了束縛,在風中肆意的飄飛。

溫暖的懷抱一如當初,那般讓人依戀,無盡的柔情化成了水,流進了心田。

此時的暖玉並沒有意識到,為何自己對藍子鬱的懷抱如此的熟悉,為何自己會對藍子鬱的懷抱湧起無邊的依戀,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除了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眼中在無法再融入其它任何事物。

頓時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消失殆盡,這如水的月光下,這清冷的雪夜中,天地之間,隻剩下兩人,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玉兒,你還想賴到什麼時候才下來?”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從暖玉的頭上傳來,好像在很久以前,這個人也對自己如此溫柔的說著話,雖然麵具遮住了臉,但是暖玉卻可以賭定,這個人在笑,是溫柔中帶著幾分溺愛的笑。

忽然間,暖玉非常的想憶起曾經被自己遺忘的那段歲月,從她蘇醒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有這樣的想法,她真的真的很想回憶起與這個人之間的一切。

藍子鬱低頭看著懷中的暖玉,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好像一汪清泉,又像兩顆無暇的碧玉,晶瑩剔透,奪人眼目。

懷中的人兒一動不動的窩在自己的懷中,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為了跟人賭一口氣,竟然喝得爛醉如泥。

如果不是自己攔著,都不知道這小人兒到底能喝到幾時放肯罷休,直到自己將她抱入懷中,她才安靜的窩在自己的懷中,汲取著溫暖一般,努力的靠近著。安靜的眯著眼看著自己,那時候的她,眼光遠沒有如今這雙眼的犀利清澈,那時候的她笑意中帶著滿足,無賴中帶著撒嬌。

他低下頭,看到了他永世也不會忘懷的笑容。

而今,同樣是在自己懷中,那雙潔淨的雙眼好像能將自己看穿一般,沒有一絲的汙垢與塵埃,同樣,也沒有一縷感情,即使注目著自己,依然猶如看著陌生人一般。

無言的心痛。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同樣一個月圓之夜,初寒柳散發著它特有的芬芳,不時飄落的花瓣打在暖玉的頭上,落在暖玉的肩上。

烏黑如緞的秀發順滑的散在身後,不時的調皮的隨著輕風跳躍著。

他來到暖玉身後,而身前的佳人卻未動,不需要回眸,不需要言語,隻聽到明朗寂靜的夜中,一聲溫婉的問話:“你來了!”

那一刻,多少的詫異立刻化成了滿心的喜悅,多少的忐忑都變成了片片溫馨。不為其他,隻因心有靈犀。

隨手掏出懷中珍藏了多少年的發釵,那是母親臨終前交給自己的,那是隻有未來的王妃才有資格帶起的玉釵,就在那一刻,就在那一夜,他親手插入了懷中可人兒的發髻之中。

迷惑也好,貪戀也罷,即使她是兄嫂,這一刻起,他就無法再放任她在皇宮中獨自的掙紮。無法再偷偷的看著她疲倦的睡顏。

夜,寂靜無聲,但是分明有一種聲音,在自己的心中落了地,生了根,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瘋長成一片碧綠。

如今想來,才知道,那種聲音叫**,原來,那一夜,他將自己的心,丟失在了那裏。

風獵獵掃過麵頰,忘塵妖豔的俊臉上有些抽筋,不知道到底是風太冷了些,還是這二人不分場合的互相凝望的場景太刺激了些。

從黑馬受驚的同時,忘塵本想拉住暖玉,不想那妖狐卻趁他們不防備,揮起一抓,朝他們猛地拍了過來,忘塵害怕暖玉受傷,抬手將暖玉扔了出去,自己抽出腰中軟劍順勢砍去。

那妖狐見忘塵來者不善,竟也知道躲閃,靈巧的避開忘塵手中的寶劍,收回爪子,又與忘塵成了對視的姿態。

就在此時,忘塵才驚恐的發現,拜自己所賜,暖玉整個人已經飄在了深穀的正上方,他想動,想去接住暖玉,但是如果他此時飛身去救暖玉,非但他救不了暖玉,就連他自己,也會被白狐從背後偷襲,打落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