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璟叡自然是知道月伶歌在太後麵前受寵的,卻沒想到是受寵到了這個地步,竟是要為了她,拿自己這個正牌孫子開刀了,不禁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難受,雖然他與太後也不算親厚,但是自己的親祖母這般對待自己,心裏總歸也是不好受的。
說到底,皇甫璟叡身為天家人,狠心絕情,卻是個很護短的性子,隻要是他喜歡,想要保護的,便一定要護著,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如對待那位側妃,柳筱筱。不怕得罪月家,不怕惹怒自己的父皇。
月伶歌眨了眨杏眼,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伸手拉著太後的衣袖,輕輕的來回搖晃著,滿臉的小女兒嬌態,就連說出的話都帶著三分嬌憨,“太後,你要為伶歌做主~”柔若無骨的小手一指跪著的皇甫璟叡,“他欺負我!”四個字,擲地有聲,但神態中卻透出慢慢的撒嬌。
皇甫璟叡微微皺了皺眉,暗自咬牙,抬眸掃了月伶歌一眼,瞧著她那副受氣包小媳婦的模樣,沒來由的心神一蕩,連忙垂下了眼眸。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跟在王府裏的月伶歌完全就是兩個人!
皇後聽到月伶歌的話,暗自偷笑了一聲,皇貴妃則是對月伶歌有些羞惱。唯獨太後,仍舊笑眯眯的模樣。
“那伶歌你說,要怎麼罰他?別怕,哀家給你做主!”太後和月伶歌仿佛就是祖孫閑聊一般的悠閑。
月伶歌歪著腦袋,側頭看了皇甫璟叡一眼,麵上帶著為難,心裏卻早已笑開了花,這混蛋,就該這麼好好治治!
“太後,太後,罰他給伶歌做桃花酥吃,還有桃花酒!太後,太後,伶歌還要桃花酒,你說好不好?”月伶歌完全拋棄了平日裏的冷漠,完全就是再跟自己的祖母逗趣。
太後一看她那副小饞貓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就知道你惦記著哀家庫房裏的那幾壇子桃花釀呢,好好好,待會兒就都給你裝回去。”
“真的?”月伶歌立馬雙眼一亮,連忙謝恩,“多謝太後,果然太後最疼我了~”
“就太後疼你?本宮就不疼你了?本宮庫房裏的都給你留著呢。”皇後也來湊著趣。
“皇後娘娘也疼伶歌呢。不要那酒說好了給我的,不能反悔,我待會兒就搬回去。”月伶歌立馬遞上一個討好的笑容,一臉生怕兩人反悔的饞貓模樣,逗得太後和皇後齊聲笑了起來。
笑鬧過後,太後望著依舊跪著的六孫子皇甫璟叡,在心底歎了口氣,語氣也頗淡,“你先起來吧,伶歌的話也聽到了,回去之後就給她做桃花酥,你親手做,賠罪。安嬤嬤,待會兒抄一份桃花酥的製法給璟王爺。”
“是,孫兒知錯了。”皇甫璟叡立馬就應了聲,雖然堂堂王爺下廚什麼的有些說不過去,但太後既然開了口,總比什麼都不說的好。
月伶歌一看皇甫璟叡站起身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立馬“蹬蹬蹬”的小跑到他身邊,伸手扶起了他,臉上的表情帶著關切。
“伶歌都知道心疼自家相公了,看你們這樣子,哀家也放心了。璟叡,你是個聰明的,祖母也不多說了,隻一句,在你那王府裏,除了你,誰也不能越過伶歌去,你可明白?”太後望著皇甫璟叡,語帶警告。
“是,孫兒知道。”皇甫璟叡答得也不含糊,看到今日這架勢,他也明白了,月伶歌能給自己帶來的益處,實在太多。
皇甫璟叡還要去見皇上,太後也沒拘著月伶歌的意思,放她和皇貴妃兩個人回去了。
皇後一臉嫉妒神色的望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太後望見了,皺了皺眉,神色冷淡,“這是你自個兒不珍惜,怨不得別人。”
皇後聽到這話,老大不高興了,“兒媳這不是怕鉻兒不喜歡嘛。”
太後眼皮一掀,“你覺得璟叡對伶歌丫頭有幾分喜歡?女人哪,身為正妻,既要有容人之量賢惠大度,又要有強大的外家,助自己的夫家。這兩樣,伶歌丫頭都有,鉻兒雖說是太子,終究還是太年輕,身後有一個好妻子,那是一個覺得助力。皇貴妃是個聰明的,哀家都那般的提醒你了,偏生你顧忌這顧忌那,自個兒失了良機,怨的了誰?”
皇後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其實是覺得月伶歌的背景太過強硬了一些,嶽家太強盛也不是什麼好事。可早知道今日,寧可給了兒子也好過便宜了皇貴妃生的那個,那位對那皇位可是虎視眈眈的!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合著血往肚裏吞,有苦說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