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又如何。”黃大衝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真,“你一直在暗算我?”
真笑了,笑容逐漸放大,笑得有七分陰惻惻的。
他慢慢地舉起手來,朝臉上的皮膚抓去——隨即一張臉皮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被緩緩地撕了下來;頭上的假發也被他輕而易舉地扯了下來。
“包子?!”
包子點頭,朝黃琳微笑,“黃琳姐姐。”叫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他便朝黃大衝的方向看去,就發現了他的不妥之處。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包子在眾人還眼花繚亂的間隙,把黃大衝壓倒在地,“怎麼,你還想用符咒滅口?”不知為何,他猛地抬頭看了一眼黃琳,眼睛便低垂下去,吞咽一聲,像是把卡在喉嚨裏的話重新吞回肚子裏。
“嗬……”黃大衝一下子癱軟了身子,仿佛已不再做任何的掙紮,“憑你們怎麼處置吧。”
有那麼一瞬間,包子似乎看到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劃過黃大衝的嘴角,當他再次定睛一看時,又好像不是。
“琳……爸爸始終還是為你好的。”
黃琳捂住嘴巴,一個勁地搖頭,淚水無聲地打濕了她的臉頰。
“嗬……”包子冷哼一聲,“別打感情牌。”他對準黃大衝的脖子一用力,黃大衝閉上眼睛,隨即癱軟在地上。
漆黑的夜裏,一隻黑不溜秋的烏鴉融在夜色裏,在黃大衝倒地的那一瞬間,悄無聲息地扇動著翅膀,朝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
黃家的事件也算告一個段落了,獨孤怙收拾東西準備明一早就與守七一起回守族。
黃大衝悄然失蹤,劫走他的人身上必定撩——畢竟連三位黃金段位的特種人和神秘人都沒有發現。
黃琳知道自己五歲之前的記憶是因為丁管家為了報當年忍的恨所傷,她也沒有怪他,並且還覺得自己理應受那樣的罪。
最令她傷心的不是爸爸做的錯事,反倒是媽媽錢莉目前的狀態。
錢莉在黃大衝被包子帶走的那晚上,就一直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眼前,低低呢喃著些什麼——一連幾都是這樣的狀態,不吃不喝也不睡。
直到黃琳再也看不下去錢莉頂著一個重重地黑眼圈,一臉憔悴地近乎個瘋子一樣——她也的確變成了一個瘋子,胡言亂語地喊著什麼“真”、“烏鴉”、“蒙麵人”等等字眼,可就是沒有問出一個完整的信息來,黃琳立刻求包子前來救治錢莉。
“黃琳姐姐,別急。”包子輕輕地拍了拍黃琳握住他的那一雙微微顫抖的手,“啊姨隻是病了,很快就能好。”他從身上掏出一粒拇指般大的褐色丸子,“三後啊姨的精神也能大概恢複過來了——隻是,她……”
包子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隻是她會忘記很多事情。”
比如黃大衝的作案過程。
比如他們一家的快樂時光。
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和救贖吧。
“希望以後啊姨不會縱容自己眼皮底下的醜事吧。”
黃琳愕然。
“黃琳姐姐,師姐明早就要離開這裏了,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我也要回我的家鄉了,咱們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我們會想你們的。”黃琳頓了頓,“包子,謝謝你們的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