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見狀,追了上去。
“哎——”婦女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還不是你,得罪誰不好去得罪李家。”
這邊。
“疼嗎?”
“謝謝你。”獨孤怙溫柔地摸了摸狗。
“不客氣。”李一撓了撓後腦勺,蹦蹦跳跳地隨著獨孤怙的步伐走著跳著,笑臉兮兮地。
“我能送你回家嗎?”
“不了。”
“那……我請你吃個飯?”
“不了。”
“那……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先嗎?”他看了看獨孤怙的手。
“不了。”獨孤怙頓了頓,“你先走吧,不要跟著我。我家人不喜歡。”
“那好吧。”李一停下了腳步,失落地。
經過一條巷子。
“狗狗,師傅不能帶任何東西進家裏。”獨孤怙不舍地放下狗,“你就先在這裏住會先行不行?我每給你帶吃的,你就在這裏等著我。”
“嗷嗚嗷嗚~”狗好像在極力抑製住眼淚。
“那我走啦。”獨孤怙看著狗,依依不舍。
她向前走一步。
“嗷嗚嗷嗚~”狗撐著他那雙受贍腿,蹭蹭蹭的跟上獨孤怙。有點兒笨拙,有點兒可愛。
獨孤怙再往前一步。
“嗷嗚嗷嗚~”狗又繼續噌噌噌地跟著她。
狗還受著傷呢。那我就把它養好傷了,再放它出來?師傅應該不會怪罪於我吧。
想著就去抱起了狗。
“嗷嗚嗷嗚~”狗似乎知道了獨孤怙的用意,興奮的揮舞著兩隻短腿。
獨孤怙笑了笑。
怎麼可以這般可愛。
這麼容易相信人類,難怪被人類擅如此之重。
師傅,人類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動物,而動物恰恰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類。
因為人類往往充滿著獸性,而動物卻總帶著滿滿的人性。
這就是為什麼師傅喜歡寄情山水,歸隱山林的原因。
“吱嘎——”推門而進。
屋子裏淡淡的清香,夾雜著墨香味兒,陣陣撲麵而來。
熟悉的氣味。
一進大門的右側是書法台,專門練書法的;左側的房間算是一間型圖書館,裏麵整整齊齊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書籍。以詩詞歌賦占據最多,幾乎有一半是詩歌。
看到那些書總會讓人升起一股敬畏之感,知識的殿堂就該得到人類的虔誠。
獨孤怙尤為喜歡書法。尤其是北宋詩人範仲淹的書法。
她還喜歡詩詞歌賦。古代的現代的統統熟透。
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廚藝也十分聊,醫術也談得上精湛。
獨孤南也因為她什麼都懂才放心留她獨自一人麵對劫難。
獨孤怙也一定得獨自一人麵對劫難,這是命。
“來,狗狗,我來幫你洗澡。”獨孤怙捧來一盆溫水,心翼翼地抱起狗,生怕觸碰到它的傷口。
“嗷嗚嗷嗚~”狗發出低低的呻吟聲,兩隻前腳努力地拍打著盆中的水,看樣子很害怕水。
“乖,別怕。”獨孤怙聲音軟了起了,輕輕摸了摸狗的毛發,同時另一隻手放進盆中遊走,“很舒服呢,你看。”
狗的警惕性開始慢慢鬆懈,試探著伸出兩隻腳丫。
咦,好像真的很舒服哎。
它“撲通”一聲迫不及待地撲進水中,一臉享受地蹲了下去。
獨孤怙見狀笑了笑,又寵溺地摸了摸它的毛發,“來,我幫你搓幹淨。”
……
“原來你毛色是純白色的呀。”獨孤怙放下吹風機,摸了摸半幹的狗毛發,“那以後我叫你白好不好呀?”
“嗷嗚嗷嗚~”
“白。”
“嗷嗚嗷嗚~”
“白——”
“嗷嗚嗷嗚~”
獨孤怙咯咯地笑了,將白抱在懷裏。
似乎很久沒有這般笑過了。獨孤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夜深人靜總喜歡胡思亂想,萬般愁緒根本停不下來。所謂的剪不斷理還亂,大概就是這些愁思吧。
獨孤怙洗涮完畢之後,半躺著在床上,一隻手抱著白,另一隻手墊著後腦勺。
屋子內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柔和得讓人容易入睡。
她看向屋外。
黑漆漆的,安靜得隻聽得見蟲叫聲,窗戶外像藏著無數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內的獨孤怙,帶著幾分詭異。
師傅,你忘了怙兒怕黑了麼?
師傅,怙兒很想你。
師傅,為何好的一直守護,你卻執意要離開我四年之久?
怙兒,師傅將時時刻刻守護你。
……
獨孤怙摸著脖子上的玉墜,眼角掛著一行淚水,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