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一行的主要目的竟然這麼快速的就解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他們還不能立刻返回,唐爆還需要巡視河道。
朱圓玉潤覺得從那天剿匪回來,就發現唐爆似乎哪裏變得不一樣了。但卻一時之間並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同了。她雖然心裏想著報仇,想讓唐爆死,但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小時候的心態竟然會不自覺的出現來影響她。
她會不自覺的看著唐爆,想著他,甚至是依靠他信賴他。這簡直是可怕。她驚出一身汗,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注意唐爆。於是唐爆不主動逗弄她了,她也不主動和唐爆說話,兩個人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冷戰起來。
小鴿子看著兩個人,一臉困惑,這是幹啥呢?誰也不看誰一眼,跟之前有說有笑的樣子差距好大啊。而且看上去主子好像不高興啊。難道是這個大壞蛋惹主子不高興了?
小鴿子想到這立刻不高興了,啪地放下筷子怒道:“你說你是不是欺負我主子啦!”
唐爆吃菜的動作一頓,並沒有看小鴿子,但也沒有說話,繼續用膳。
朱圓玉潤心裏不舒服,瞪了唐爆一眼,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擺臉色給誰看?
小鴿子一臉惱怒的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你追著我家主子的時候,你就甜言蜜語的,天天哄著主子,現在你追到了主子,就想要為所欲為了?你一張臭臉給誰看?惡心惡心!”
“小鴿子!”朱圓玉潤低聲嗬斥了一句。心裏固然不舒服,但她實在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唐爆,他不說她也就不問,但被小鴿子提出來,她卻覺得很難堪。
小鴿子委屈的道:“主子你幹嘛呀?這一點也不像你,你以前可不會看一個人臉色的?我們幹嘛留在這裏看他的臉色呢?主子你怎麼了啊?以前的你早就摔筷子走人了。我們會大夏去吧,不要留在這裏,這裏的人都那麼可惡。”
朱圓玉潤被小鴿子的話驚住了。她臉色隱隱發青。是啊,之前的她說絕對不會看別人臉色的,尤其是唐爆,這個人,她幹嘛要容忍他呢?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唐爆身邊,竟然沒有想到要離開了呢?朱圓玉潤隻覺得頭皮發麻,有種不妙的預感。
唐爆卻忽然拍著桌子怒道:“夠了!你一個下人也敢和主子大呼小叫起來?誰給你的臉?”
“我給的!”朱圓玉潤忽然抬頭看著唐爆,目光裏帶著冷漠,但還有一絲控製不住的委屈:“我的人用不著你來訓斥,唐爆你也給我說說,我是欠了你什麼嗎?你憑什麼給我臉色看?憑什麼不理人?”
唐爆神色緩和下來,但眉宇間似乎有某種憂愁,輕歎一聲道:“我沒有不理你,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這幾天我心情不太好,若是影響你了,我便搬到前院去住。”
“你現在搬不搬又有什麼區別嗎?從那天回來之後,你不是一直晝伏夜出嗎?不過也無所謂,你別以為我有多希望能天天看見你,也別以為我會擔心你不回來,本來就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罷了,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朱圓玉潤冷笑道。
唐爆卻猛地看向了她,竟然紅了眼睛,滿臉陰霾,但卻明顯是壓抑著問道:“你老實回答我,那天,就是你對我下藥那天,我們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到底有沒有?”
朱圓玉潤一愣,心裏忽然警惕,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可能!那藥不可能被人識破的。她強壓下心慌,冷笑道:“你什麼意思?吃完了就不認賬?爆王可真是讓我開眼界啊。”
“你說實話!”唐爆忽然抓著她的手腕滿眼的陰騖,似乎壓抑著一頭凶獸,在咆哮,在翻滾,在等待救贖。死亡和拯救,此刻在唐爆的眼睛裏似乎也涇渭分明。
朱圓玉潤不明白他是怎麼了,但她也委屈。她一把甩開唐爆的手,怒聲道:“我說的就是實話!有!我們在一起了,我們歡好了!怎麼樣?你現在是嫌棄我嗎?”
唐爆猛地站起來,力道大的甚至撞翻了椅子,他胸膛劇烈起伏,眼睛紅到充血,喉嚨裏甚至發出了壓抑的咆哮的聲音,他緊咬牙關,看著麵前仰著頭一臉倔強憤怒的女人,忽然高高抬起了手,那個姿勢還帶著強烈的勁風,呼嘯而下,竟然是要打朱圓玉潤耳光一樣。
“你敢!”小鴿子尖叫起來,就撲了過來。
但小鴿子的動作再快也不如唐爆。甚至朱圓玉潤自己都不躲,反而還將自己的臉迎了上去,眼裏的淚卻迅速的溢滿眼眶,可她高抬著頭顱,一眨不眨的瞪著眼睛,除了倔強還有逞強,但更多的委屈卻通過眼淚迅速積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