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庫兒暴怒起來,從兜裏就要拔槍。孟卯急忙上前去扭住他,說:“自家兄弟,不要動刀動槍的。”蘭庫兒說:“他那種忘恩負義的狗,誰和他是兄弟?”
鄧琦英也來拉扯住蘭庫兒,扭頭說那個兄弟,說:“你這位兄弟,說話為免太難聽了吧?蘭兄弟好歹有找路救命的功勞,你還來說些難聽的話?”
千姿百惠過來,對祝東堯說:“像他那種人,忘恩負義的,還不拉出去斃了?”祝東堯看她一眼搖搖頭。
祝東堯站起來,說:“各位兄弟都給我靜下來,這次劫難,我確實有不當的地方。實在不該忙著去吳州買藥,是我布置不當,確實對不住弟兄們。害得讓那麼多兄弟慘死!”
宮少敏正要張開說什麼,卻被張狐狸搶先了,張狐狸說:“祝當家的去了吳州,也是在那裏與鬼子鬥得熱火朝天的,他還混進了監牢裏去,救出了我們,臨出城,還與鬼子大戰一場,打死好多鬼子。當時,廖波兄弟還受了傷呢?這些難道都是假的?鬼子來進攻,這個情報上有誤,更加說明鬼子是如何的凶殘,有仇找鬼子算賬去,自家弟兄,萬不可傷了和氣,好讓鬼子在一旁高興。至於這個當家的座位,誰做大一點小一點兒,都不要緊,都在一個鍋裏吃飯,吃一樣的飯菜。隻要能打鬼子,替天行道,就都是好事。”
他這幾句話,說得在場的無不點頭。四狗隻得咽下了一口唾沫去。朱銳忍不住多看了張狐狸兩眼。
四狗想想又說:“其他的事情尚可不說,隻是,你帶著弟兄下山,拚命救那個唱戲的梁雨,什麼意思,拿我們的命去交換一個漂亮的女人麼?好金屋藏嬌。”此話說得梁雨臉紅不已。
祝東堯說:“那次救她,是不忍心看她一個弱女子,被狠心的財主搶去,所以才要救她呀!什麼金屋藏嬌的話,可不要亂說。”四狗繼續說:“當時朱二當家的還勸你,像那種陌生人,非要搭上自己一條命去救,不值得!你還非得救?不是金屋藏嬌是什麼?”朱銳聽了,暗自著急,急忙去看四狗。
龔二喝道:“即使金屋藏嬌關你屁事?人家古代那些皇帝後宮幾千呢!財主人家都有三妻四妾呢。你怎麼不去管管呀?”
祝東堯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人家一個弱女子,看她有難,救她一救,又有什麼不可以?”梁雨大聲說:“祝當家的古道熱腸,不光是救我們這些受苦女子,他還把糧食分給附近那些窮苦的百姓呢,難道也是金屋藏嬌了?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
此時,外麵那些弟兄夥們早聽得這裏吵嚷,都湧過來看。此時聽來梁雨這一句,其中許多窮困出身的,都說:“是呀。祝當家的熱心腸,救了我們許多人。”一個人說起,許多人都跟著說了起來。四狗在裏麵聽得,隻得閉嘴不言了。
見得大家的火氣都消了些,千姿百惠暗地裏歎息。
張狐狸又說:“你們這個當家排位,是以前的做法了。像我們軍隊,都不講這個。這個排座,平素說起來好聽,還弄得爭來爭去的。打起仗來如何打?”
朱銳說:“那依你說,如何弄才好?”張狐狸說:“兩隊人馬合起來,也不過兩三百人,正好做一個抗日大隊,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