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惡名在外,街上的人誰不知道?所以,看到兩人的身影,無論是賣東西的人還是買東西的人,早就躲得遠遠的。所以,幾天以來,這兩人一無所獲。剛才遠遠的看到意大利人和一個中國人在一起,沒想到過來的時候,那個中國人早就不見蹤影了。站在眼前的他們認識,正是意大利的一個軍官和那個中國翻譯。兩人也沒敢多說話,畢竟找到了賣東西的人。於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憲兵隊,把看到的事情對秋田說了。
秋田坐在椅子後麵,冷笑一聲,說道:“那個樣子,一定是阿雷西歐。我早就該猜到了。”想到這裏,說道:“明天,你們給我盯在那裏。要是意大利人出現,馬上回來報告我。”
第二天,範建和呂勝早早地去了。雖然已是春天,但是,海邊的風還是很大。兩個人蹲在一個胡同口,頭頂戴著一頂氈帽,悄悄地觀察著意大利兵營的方向。呂勝的眼睛好用,看到昨天那個意大利人和中國翻譯又出現了,說道:“範建,趕緊回去報告秋田太君。”範建不高興了,說道:“憑啥我回去?”呂勝罵道:“你腦袋讓驢踢了?讓你到太君麵前請功,你不願意?”範建想想也是,爬起身就跑。沒想到忘了捂住帽子,一陣海風過來,帽子就滾到了街上。範建一邊喊一邊追,氣得呂勝在後麵罵:“你他娘的,讓意大利人看見咋辦?”
這事還用提醒?阿雷西歐和薑子軍早已經看見範建了。兩人一轉身進了一條小胡同,呂勝著急的追了過去。可是,那兩人明明在前麵,去哪兒了呢?原來,那個茶樓的後門就在胡同裏,兩人早已經上了茶樓的二樓,呂勝咋看的見?
阿雷西歐早已經成了茶樓老板的熟客,茶樓老板也知道這個西洋人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隻不過,這次等著他的人換人罷了。阿雷西歐兩人進了房間,曲劍鳴已經等在了那裏。阿雷西歐四周看看,從懷裏摸出兩盒西藥,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趕緊走,有人盯著這裏。”曲劍鳴點頭,遞過錢去,拿過藥來,說道:“薑大哥,今晚您和這位先生到得月樓,咱們一起聊聊。我先走。”薑子軍拍拍他的手,說道:“我自己去,他去了太顯眼。”阿雷西歐一聽有人請客,他能不去?說道:“我可以化裝,我們意大利人絕對不會拒絕朋友的好意。”曲劍鳴點點頭,轉身走了。
咱們再說說範建,從街上撿起帽子,一溜小跑的去了憲兵隊。秋田一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知道意大利人露麵了,馬上一揮手,叫上一輛摩托車,帶上範建就去了。雖然秋田的反應速度夠快,可是,找到呂勝的時候,他一個人在胡同裏轉來轉去。再一問,竟然把人跟丟了。秋田氣得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笨蛋。街上有幾個西洋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呂勝到街上一問,果然,有一個夕陽人在茶樓上喝茶,剛剛離開。不過,不是往軍營那邊走的,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等到秋田追上阿雷西歐和薑子軍的時候,兩人正在街上閑逛。聽到摩托車的聲音,兩人一回頭,看到了秋田。“哦,親愛的秋田先生?我們真是有緣分啊。我走到哪裏,都會看到你的身影。”阿雷西歐笑嘻嘻的說道。
秋田壞笑著走了過去,說道:“阿雷西歐先生,還有薑翻譯,你們兩人做的好事。”薑子軍微微一笑,說道:“秋田先生,你看到剛才我們給乞丐錢了?”秋田麵孔一板,說道:“兩位,這是我管轄的區域。我現在懷疑你們擾亂經濟秩序,販賣違禁品,我要對你們搜身。”西藥已經被拿走了,阿雷西歐兩人當然不害怕了。不過,害怕日本人追上曲劍鳴,阿雷西歐還是想故意拖延時間。他也收起了笑容,說道:“秋田先生,我們是友國,你這樣做,不怕引起外交糾紛?”秋田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擾亂經濟秩序,這才是破壞兩國關係。來人,搜身!”
阿雷西歐眼睛一瞪,喊道:“你敢?”薑子軍拉住了他,說道:“既然秋田先生這樣說,我們為了消除他的疑心。讓他搜搜何妨?不過,秋田先生,要是搜不出東西來,你怎麼辦?”秋田有些遲疑了,看看眼前兩人神態自若,身上真的沒有東西?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難道還能反悔?
阿雷西歐看到他遲疑的樣子,板著臉說道:“秋田,我可以讓你搜身。不過,必須當著藤井先生的麵。”秋田眼珠一轉,這事能讓藤井知道?於是笑嘻嘻地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阿雷西歐,趁機在他的身上摸了幾把,說道:“親愛的阿雷西歐,我對你真是萬般的想念。”阿雷西歐一把推開他,喊道:“你這點鬼心眼我還不知道?走,找藤井少佐去。”秋田知道自己闖禍了,因為阿雷西歐的身上根本沒有東西。正在想辦法解決,隻聽薑子軍說道:“秋田先生,破財免災啊。”秋田這才明白,眼前這兩個人早就算計好了,這是要訛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