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她就如同,茫茫大海中的遊泳健將,明明可以到終點,可是,不時襲來的大霧,讓她看不清方向,她縱然再有力,再有技巧,可是,方向不時的飄搖,許多努力,隻做了無用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就應該認準了一個方向,然後,閉上眼,捂住耳朵,硬起心腸,朝一個地方遊。

“卓宇,醒醒,我扶你進去。”她拉開車門,被夜間晚風一襲,恢複了些清明。

嚴卓宇手一拉,反倒把她扯入車內,腳一勾,車門關上。

唐哲雅醒悟過來,忙要掙紮,卻隻被手長腳長的他緊緊的抱在懷裏,滿身的酒氣熏得她一陣頭暈

“卓宇,你放手!”她掙脫不過她,隻能不停的出聲,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隻是嚴卓宇此時如此抱著許久未歸的珍惜之物一般,哪舍得放手,一手托著她的後頸,嘴便壓了過來,帶著厚厚的酒精氣息,她胃又痛了,不能受刺激,疼得她咬不住唇,便被他的舌靈活一繞,把她的呻吟吞入口內。

這一碰觸,如同通了電流般的,掙紮的身子瞬時便軟了下來,嚴卓宇逸出一絲輕笑,一切如多年前一般,都未變過,他的心定了定,更加加深這個吻,觸碰她口中每個角落。

在這被黑暗與酒氣包圍的空間裏,一切的理智都被掩埋,她恨自己,失望與責備同時湧上心頭,迎上他的吻時,閉眼流出冰涼的淚水,任自己的脆弱與柔軟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哦,爸爸,請您責怪我吧,我也恨不得殺了自己。

容兒!她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腦中突然崩發出鮮紅的花一般的圖案,殘酷血腥詫異至極,頓時渾身僵硬,雙拳握得緊緊的,如同此時有一柄生鏽的小刀,不斷的來回鋸著自己的手腕。

嚴卓宇撤下這個綿長的吻,隻覺得,再這樣下去,懷中的人,便要這麼的被自己窒息死去。

他把臉埋在她的發間,良久未動分毫,唐哲雅隻感覺一絲涼滑的東西湧向後勁,引得她一陣清明。

“雅兒,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為敵,你一定要記得,那不是我本意。”

他深吸口氣,再度收緊手臂,如同麵對極端的恐懼“答應我,雅兒,答應我。”

唐哲雅便這樣被他這樣緊緊的環著,一動也不動,臉色鬼魅一般的蒼白。

“卓宇,我們走吧。”她想不通其中的意思,但知道,他們不能再這樣呆下去了,這樣的放縱,這樣的機會,她不會再給自己第二次。

“嚴伯母,您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老。”唐哲雅安頓好嚴卓宇,便和徐雅悅在客廳交談。

徐雅悅喜顏一笑,拉著唐哲雅的手不肯放,這孩子有時候就是這樣讓人忍不住心憐,她摸摸她消瘦的臉頰,但仍一臉的堅毅,瘦弱的身子,無時無刻不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責任與壓力,但她總是這樣淡然的笑,自小便不多話,不抱怨,也不愛哭,懂事的,讓大人有時候都覺得自愧不如。

“雅兒丫頭,看你累的,卓宇這孩子,還要讓你操心,我以為十年後,也該他幫幫你了,哪能再像以前一樣,喝醉酒了便嚷著去找你,死活讓你幫著善後?”

唐哲雅眼有濕潤,回握了握她的手,臉上沒有一絲絲抱怨與不耐煩。

“我隻是剛巧碰上。”

徐雅悅撫撫她的額角,欣慰的笑出聲,如若卓宇和她在一起,該多好啊,以前看這兩個孩子就覺得相襯,卓宇也隻有麵對她時,才是真心的喜悅。

“老嚴,東西弄好沒,還在磨蹭什麼呢。”她說著已經拉起唐哲雅往餐廳走去,這孩子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好些時候了。

偌大的廚房傳來嚴德誌輕鬆逗笑的聲音“好了,好了,這不丫頭來,東西要弄得好看一點嘛。”

唐哲雅與徐雅悅對視一笑。

“你伯父啊,還記著你東西愛吃的菜,你走後,他還常做,後來卓宇也覺得不錯,這不,夜宵經常有它呢。”徐雅悅這些年和丈夫無事,便喜歡自己動手做飯,也十分有樂趣。

唐哲雅羨慕的看著他們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盡管有些生疏,但默契十足,自己多年以前,常在嚴家晃蕩,在和卓宇等飯之際,她時常看著廚房裏他們的身影,聯想頗多,雙臉通紅的不時望向正蹺著二郎腿,一臉無所謂的嚴卓宇,猜想著,如若是他們二人,也這樣。她輕輕搖搖頭,為自己這樣的幻想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