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去了。
何歡看著葛藍惱火的樣子,也有些生氣,她轉頭朝李清秋埋怨道,“真是的,一大早吃了槍藥似的,我好聲好氣地問她,她拽什麼拽嘛,不聽拉倒,以後有什麼事再也不會跟她說了。”
葛藍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她似乎聽到了身後何歡的不滿,可她全然不顧,煩心事一大堆,她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按何歡的說法,尹建設昨晚應該跟米圖撒了謊,然後被李米圖發現。那麼尹建設怎麼圓謊呢?李米圖會不會不依不饒然後兩人大吵一架呢?
最好吵得翻天覆地不可開交才好!
十點鍾,技術部召開部門例外會。葛藍像往常一樣坐在尹建設對麵,靜靜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神色非常輕鬆,一點兒也不像是和妻子吵過架。那麼,他是成功地李米圖不再懷疑他了?
對此,葛藍有種頹敗之感,對尹建設頭一次有了怨恨的感覺。自己將第一次給了他,為他墮胎,吃受了苦頭,想盡辦法討好他,滿足他,到頭來自己居然沒能在他心目中占據任何位置,頭天晚上才說分手,第二天就如此般意氣風發。
她真不知該怪自己魅力不夠,還是怨恨尹建設太過無情,在一起親熱的時候,他表現出來是那麼的需要她,那些擁抱,那些愛撫,那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連她自己都頗有成就感。現在,他為了李米圖和自己分手,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對自己居然不曾有絲毫的傷心和愧疚,甚至,漫長的會議時間,他都不再看自己一眼!
就這樣,葛藍心裏的天平漸漸失衡,對尹建設的愛意再深,在這樣的現實麵前也隻是徒勞的。她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不應該再為了尹建設將報複的日子無限期延後了。如果自己得不到尹建設的憐惜與愛,那麼李米圖也休息得到完整的他。
米圖沒有忘記陸哲的托付,這兩天她一直在聯係一土,可是一土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關機,網絡留言也沒有回複。她弄不清楚一土是去旅遊了,還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回了老家。期間陸哲也打電話兩通電話過來問情況,看得出來,他也想盡早和一土見麵,讓她早些放下。
米圖一方麵安慰著陸哲,另一方麵也沒有停止對一土的聯係,兩天過後,她才收到一土的信息,原來一土得了急性闌尾淡,正在醫院住著呢。
米圖決定去醫院看看一土,她向總編請了假,又去附近買了鮮花和果籃,到了半路才想起給陸哲打電話。陸哲聽到電話後心驀地疼了一下,依雲離鄉背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對她的辜負,她原本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現在卻要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忍受孤獨和病痛。
他抓起了桌上的鑰匙,“在哪間醫院?我馬上過去。”
米圖報出醫院名之後,有些猶豫,“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跟一土提你的事……”
陸哲這時已經走出了辦公室,他一邊關門一邊對米圖說:“不說了,人生來不及的事情太多了,我直接去麵對吧……”
米圖想了想,“也好,那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二十分鍾後米圖和陸哲出現在醫院門口,兩人彙合後,米圖在前麵帶路,不消幾分鍾就來到了一土所住的病房門口。米圖看著表情複雜的陸哲,道:“我先進去說一聲吧?”
陸哲點點頭:“好,我等你。”
米圖敲響了房門,一土正和護工打扮的中年女人聊著天。米圖將東西放下,笑道:“氣色不錯嘛。”
一土指著身旁的中年女人笑道,“都是護工阿姨的功勞,每天都給我煲大補的燙,我估計我出院的頭一件事就是要減肥,要不然真沒法見人了。”
護工阿姨見雇主有客人到,笑道:“小王,你和朋友好好聊聊,我先回去給你弄點吃的,今天不喝湯了,我給你煲點粥。”
一土點頭:“好的,謝謝阿姨。”
米圖將護工阿姨送到門口,然後折了回來,“恢複得怎麼樣了?”
一土道:“還行,請的這個阿姨很會照顧人,人家住院都會瘦,你看我真胖了。”說完她真誠地望著米圖,“謝謝你,你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朋友。”
米圖坐下來,拍了拍一土的肩,“今天來看你的不止我,還有一個人在外麵等著。”
一土有些驚訝,笑問:“還有誰啊,你不會把你老公也帶來了吧,也行,認識你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你老公。”
米圖搖搖頭,“不是我老公,是陸哲。”
聽到這個熟悉得近乎陌生的名字,一土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盯著米圖,發出了兩聲奇怪的笑聲,然後平靜下來,“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米圖仍然搖頭,“一土,我沒有開玩笑,陸哲他真的在外麵,”然後她輕輕走到門口,對門外的陸哲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