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有節奏的水緩緩的滴落在潮濕的石板上,濺起個小小的水窪。
昏暗的光線隱約能看清兩側都是牢籠。
哢嚓的聲音也在耳邊此起彼伏,讓人心裏莫名的有些壓力,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形容。
“莫大人,天牢的環境就是如此,還請您莫要介懷。”前麵拿著煤油燈引路的差事小心翼翼的說著,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了一絲討好。
這上麵的都知道,雖然莫相瑾被皇帝陛下下令關入大牢,誰人不知,那也隻是名義上的懲罰,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目光頗為鎮定地掃過周圍的一切,莫相瑾從容的道:“無事,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看似安慰的一句,讓前麵的差事腳下踉蹌,差點就摔了手中的煤油燈,趕忙抓緊。這光線不好的大牢裏,也就指著這麼一盞煤油燈進出了。
他的身形極穩,並未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還是主動地朝前走著。
經由方才的那句話,才深深地明白送莫相瑾來的公公為何刻意囑咐,沒什麼事別和莫相瑾有太多的關係往來,這著實是要將人都給生生的氣死。
身後的莫相瑾倒也是豁達,並沒有在乎其他的地方,好似是隻要能夠有個容身之處就已經極好,至於那些其他的事情,也是叫自己能夠快速的發現某些重要的部分。
乃至是在這個情形下,其他的地方都是能讓人準確的發現了去。
一直走到最深的盡頭,莫相瑾漸漸發現,原本還需要煤油燈看清楚前往,已經變成了能夠稍微的看清楚些許,不由問道:“這裏是?”
前麵的差事才忙不迭的說:“公公有令,莫大人您身子不好,不宜待在過於潮濕的地方,特意讓小的給您選了個光線好些,幹燥的地方。”
聞言,莫相瑾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陳公公一向心細,竟然連這個都記得。”
腳下再度踉蹌,不過這次差事學聰明了,趕忙穩住手裏的煤油燈,用幾乎快要哭出的語氣道:“莫大人在這裏,您想要什麼盡管和小的說,小的一定最大限度滿足您。”
沒有誰比起莫相瑾下大獄這般有氣魄,也不在乎需要待多久,好似是在任何地方都能夠隨遇而安。
這種不對勁的行為,隻怕此生也隻能見到一個。
“這裏就是您的牢房了。”差事將煤油燈掛在一側,將牢房所有的模樣都展現給了人看。
語氣裏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好似是在確定莫相瑾的情緒,若是有什麼不對勁,立馬進行更換。
牢房裏但凡是接觸地麵的地方,都被幹草細細的鋪了一層,其中還有陳舊卻很幹淨的著衣,也有一個燭台放在一側,桌上正擺放著數本書籍。
察覺人投來的目光,差事很自覺地說:“書都是莫家送來,小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就找了桌椅給莫大人。”
說起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搐。
有時候主動地做了這些事,也不見得都能被人給感謝。
莫相瑾摸了摸下巴,也有些莫名,並不知道送書來的到底是誰,難道是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