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莫相瑾安然的站在父親的身邊，垂首，不去看那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帝王，更加沒有去開口打破此刻的沉寂。
皇帝放置在桌案上的手鬆開，複又攥起：“相瑾，早朝時你為何要對柳愛卿那般言辭。”
說話時候卻是看向莫丞相，淡淡的語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妥，倒是能隱約的讓人感覺到某些地方的不對勁。
其餘的細節都能夠讓人準確的發現那些具體的部分，莫相瑾確實不假思索的說：“臣還是那個答案，有負陛下的厚愛，一生一世隻此一人。”
此話一出，饒是莫丞相，也有了一刻的怔愣。
這句話如此的熟悉，但卻是那樣的震撼人心，讓男人不自覺的想起當初給莫相瑾母親的承諾，一陣的唏噓。
暫且不提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但在這種情形下，沒那麼容易能主動的改變目前的局麵，更甚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扭轉皇命。
皇帝輕笑出聲，有些玩味的看著如此出口的莫相瑾，像是在考量什麼，但也沒有主動的拆穿那些其餘的意思。
“在朕麵前還打馬虎眼，別以為朕不知你的謀算。”皇帝沒好氣的拆穿莫相瑾的心思，也並未因此就怪罪下來，隻是平淡的將這件事攤在明麵上。
不知昨日宮裏發生了什麼事的莫丞相後知後覺，不由為兒子捏了一把冷汗。
本就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事情，可兒子卻能夠做的如此的坦然，著實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打算能夠讓他有恃無恐。
聽聞此話，莫相瑾也隻是露出笑容，抬頭看著在上的帝王，輕巧的說：“陛下的賜婚不過是想要更多好處。”
一瞬，禦書房裏的氣氛再度陷入了死寂中，莫丞相額頭上不斷的湧出冷汗。
此等話就算是自己，也斷然不敢開口，今日卻從莫相瑾的口中吐出，已然不知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補救。
“哦？”皇帝難聽喜怒的聲音響起，語氣卻比起方才低了些，也帶著極濃的壓迫：“你揣測朕的想法?”
莫相瑾搖著頭，說：“臣不敢，臣隻想求陛下收回賜婚，不要讓臣做一個不忠不信的偽君子。”
偽君子？
皇帝心裏冷笑，本意看在莫相瑾的才華上有意栽培，況且那胡尚書的女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卻在他的麵前變得如此不堪，如何能輕巧的放過。
想到這裏，眼中快速閃過殺機的皇帝反而情緒平穩了，他敲了敲桌案，平靜的說：“相瑾身子不好，朕給你找個好地方，讓你冷靜冷靜。”
說完，已經是下令。
莫相瑾殿前失儀，暫時去天牢裏麵壁思過，等到認錯，自然會將人給放出。
一個時辰後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莫丞相隻感覺今日身心俱疲，連眼皮也困頓的難以眨動，癱軟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去做其他的事。
白氏端來熱茶，瞧見老爺的模樣，目光閃了閃，輕笑出聲：“平日裏老爺也是這般上朝，怎的今日如此疲憊，莫非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