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憐染慣會做戲,她先是同何家祖孫講她於何溫柔青梅足馬關係如何如何好,然後又含沙射影的說何溫柔如何的不足,她直接說何溫柔一句不好,隻是說她自己如何大度,如何忍讓,反襯出何溫柔粗鄙不堪,絲毫不懂禮數。
何家祖孫添油加醋的說了在將軍府的待遇,胡憐染聽得涕淚盈盈:“我以前以為溫柔妹妹隻是被何伯伯,王伯母寵壞了,卻不想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大逆不道。”
何雲也是嚶嚶的哭:“胡姐姐,本都是何家人,且我又是晚輩,我本不應該編排長輩,隻是……祖母都這般年歲了,叔祖母和姑姑說將我們攆出門就攆出門,實在是不近人情。”
何夫人接著女兒的話:“是呢,我們同胡姑娘無親無故,胡姑娘尚且不忍心見我們流落在外,但這流著相同血脈的至親,竟是這般冷血無情,心狠手辣。”
“我改日登門將軍府去勸勸妹妹。”
何溫柔在將軍府不用見到白氏那副討厭的嘴臉,覺得心情尚好,在將軍府為心所欲,想上房就上房,想爬樹就爬樹,平時還能調戲調戲莫相瑾,好不快活。
這日何溫柔正在爬樹掏鳥蛋,隻聽小俠大嗓門一吼:“小姐,胡大小姐來看你了。”
何溫柔虎軀一震,不,嬌軀一震,然後很是溫柔的衝著小俠一句:“請胡小姐坐坐,本小姐等等就來。”
何溫柔聲音思若蚊蠅,小俠在樹下根本就沒聽到,又繼續大嚷一聲:“小姐你說啥,我沒聽見。”
何溫柔很不耐煩:“老娘馬上就來,讓胡小姐等一等。”脫口一句老娘,何溫柔心道我是個斯文人,這隻是表象。
何溫柔慢悠悠的下了樹,一點都不著急,她學著胡憐染那嬌滴滴的聲音:“哎呀本小姐一聲汙穢,招待客人怕是不太好,小俠,隨本小姐回房沐浴更衣。”
“小姐,這樣亮著胡小姐怕是不甚妥當吧。”
何溫柔彈了彈小俠的額頭:“胡小姐是我尊貴的客人,我必是要沐浴焚香才能表達出我的誠意。”
小俠恍然大悟,她家小姐果然心善。
胡憐染等了許久也不見何溫柔前來,有些不耐了,便打發丫頭去催。
“小姐,說是何小姐正在……沐浴熏香呢,說是剛剛辦了事,一身汙穢怕是衝撞了您。”胡憐染的貼身丫頭在胡憐染耳邊賦語道。
胡憐染茶都換了三杯,直到第四杯茶剛上,何溫柔這個主人家才緩緩露麵,胡憐染嬌笑道:“妹妹如今規矩禮儀是越發齊全了呢,姐姐即使等上這一陣子也覺得心中安慰,妹妹這是長大了呢,瑾哥哥以後便可少操心。”胡憐染還是同以前一樣親昵,像是那日平陽侯府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胡憐染變著相說何溫柔禮數不周全,何溫柔不為所動,像是聽不懂一般:“胡姑娘謬讚了,我本就禮數周全,何來長進一說。”
何溫柔話中帶刺,一點不給胡憐染一絲還轉的餘地,胡憐染從小到大,還沒被這樣被何溫柔這樣噎過,一時間竟找不到回話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