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
丫鬟說著,退了下去。誰料她一出門,就迎麵撞上了一個人,待看清那人的麵容之後,丫鬟驚惶的蹲下身來行禮。
“奴婢見過老爺。”
老爺?
宮長卿嗎?顏如玉喜出望外,激動的擱下了手中的茶盞:“夫君怎麼來了?”要知道,自上次拌嘴之後,宮長卿是再也沒有踏足過她院兒裏半步了。
“夫君請坐。”顏如玉歡天喜地的道。
身著一身隆重的絳紅色官服,宮長卿麵色不帶任何的笑意:“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此話一出,顏如玉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緩緩地收斂了麵上的笑意,喜色褪去,她輕聲說道。
“夫君若是前來商量過繼嫡女的事兒,還是請回吧。隻此一事,妾身是絕不會讓步的。”
事關她顏如玉,在紫荊城貴婦圈中的尊嚴,更是關係到顏氏一族的臉麵。若是過繼了一個野種為嫡女,她的麵子往哪兒擱?
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宮長卿語氣淡淡的道:“我不接受反駁。”
“我不接受商量!”顏如玉“蹭”地一下站起來,“嫡女之名,宮雲顏她這種親娘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配!不!上!”
再三爭吵之下。
“你不要太不可理喻了。”
見顏如玉出言貶低宮雲顏,怒火攻心的宮長卿,幹脆撂下了一句狠話:“沒有商量,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就一句話,要麼我休妻另娶,要麼,你就過繼嫡女!”
說罷,便拂袖而去。
當然,這些家長裏短的吵架之事,隻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部插曲。現在,讓我來瞧瞧,一臉春風得意地走出天衣坊的宮雲顏。
說真的,兩天之後五日思過期已經到了。宮雲顏從寂安寺回到宰相府的路上,托顏如玉的福,還真是不怎麼太平。
從寂安寺前往宰相府,道路十八彎,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當宮雲顏她們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入官道的時候。
兩旁都是密密竹林的道路上,突然間竄出了幾個人。衣衫襤褸破舊,頭發淩亂不堪,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大刀,隔了遠了都能聞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幾個月沒洗澡的。長得一言難盡也就算了,偏生一臉的凶神惡煞,邪笑著揚聲道。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爺爺管宰不管埋!”
一路上,馬車顛簸,身側的月落早已經被晃晃悠悠的馬車,禁不住睡著了。
待馬車停了下來之後。宮雲顏摸索著下了馬車,才發現,馬車上的車夫已經嚇得尿褲子了,癱在馬上不敢動彈,兩眼一翻,怕的暈了過去。而那零零星星幾個充當侍衛的家丁,早就已經跑得沒了影了。
畢竟,皇上早就發過話了,出行一切從簡。
宮夫人更是有意剝削,護送宮雲顏的自然是不上道、沒見過世麵的小嘍羅。這會兒子見了拿刀抄家夥的,跑得那是比兔子還快。
宮雲顏腳尖輕點,便躍下了馬車:“抱歉,這位兄台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為首的拿著刀的大漢,很是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你他娘的是耳朵有問題嗎?老子剛剛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爺爺管宰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