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愛子女,則為之計之深遠。對於教育並撫養子女成人,身教,比起言傳更勝一籌。
……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淚眼汪汪、不住求情的六姨娘,還有躲在六姨娘身後,窩囊的不成樣子的淩鑒。淩凡的腦海中,陡然蹦出了一個詞。
叫慈母多敗兒。
在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打了打夠了,畢竟再怎麼出氣,也挽回不了已經成了這樣的事實。
淩凡恨鐵不成鋼的,把手裏的鞭子摔在了地上:“來人啊,把二少爺關在房裏閉門思過一個月,禁足期間,任何人不許探望!”
“是。”話落,就有家丁拉扯著哭的稀裏嘩啦的淩鑒,進了房門。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隻不過,不為外人所道罷了。
在這紫荊城,除卻最為尊貴的慕氏皇族以外,還有掌有實權的三大百年氏族,——宮氏,顏氏,淩氏。
淩氏這一輩,淩凡隻在朝中任職了個禦史大夫,禦史大夫這個官職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很是惹人厭惡。因為,禦史大夫是專門參別人一本的諫官。
除卻小輩裏頭,出了一個有“天啟第一才女”之美譽的淩薇以外,淩家真的可謂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一代不如一代,這淩鑒便是最好的例子。
世代將門的顏氏,暫且不論。
而這立足於三大世族之首的宮氏,文武兼備,人才輩出。與淩鑒同一輩的宮氏嫡子,宮長如不過雙十年歲,便已經是朝中將領,還與顏氏嫡子顏常戚交好,征戰四方的少年將軍,何不令人折服欽佩?
更不談,宮長如的父親,宮長卿兼任一國宰相要職,可謂是權傾朝野。但是誰又知道,權傾朝野的一國宰相,對於自己夫人撒起潑來,也是無可奈何到頭疼的呢。
至於顏如玉為什麼跟他撒潑,無非就是為了過繼宮雲顏的事兒罷了。這種事兒,在宮長卿看來,微不足道。
但在顏如玉看來,這無疑是在動搖她當家主母的地位,過繼一個私生女為嫡,往大了來講,這甚至是在挑釁她顏氏一族的臉麵。
與此同時,宰相府。
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的玉石磚,雕砌而成。榻上,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人見目之所及,腦海中一直浮現兩個字:奢華。
哦不,應該說是奢靡也不為過。
但是,身為顏氏捧在手心裏的千金,自小.便含著金湯匙出生,被族人與親人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從小到大在世人的讚美與阿諛奉承之中長大,及笄之後,又與宮氏繼承人宮長卿聯姻的顏如玉,一代一品誥命宰相夫人。
不可否認,顏如玉有這個奢靡的資本。
日頭正好,顏如玉正斜倚在貴妃軟榻上,手邊擱著上好的雨前龍井清茶,她招來自己的心腹丫鬟,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再過兩日,可就是那丫頭回府的日子了?”
那丫頭,自然指的是寂安寺裏的那位。
“是的,夫人。”丫鬟低眉順眼的應道。
“既然在寺裏待了五日才會府,想來那丫頭回府的路上,怎麼著也會有點兒不太平吧。”意有所知道,顏如玉淡淡的啜了一口茶,“下去準備吧。”
丫鬟一愣。
旋即頓悟,顏如玉話裏的意思看似淺薄不易懂,但聯係到她和宮雲顏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話中深意就不言而喻了,——就算宮雲顏回府的路上,一路順風,她們也要製造一點兒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