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冷峻的嘴角是輕蔑的弧度:“安小姐是等不及了嗎,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送上門來?之前不是還裝得好好的嗎?“
說完,他一把奪過安憶南手中裝滿食物的托盤,另一隻手拉著她纖細的皓腕,粗魯的把她扯進了房間裏!
安憶南何時受過這種屈辱,鼻子一酸,眼裏早已有淚珠湧上。抬頭撞上了男人幽冷的瞳,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冷冽至極。
她正欲開口反駁,轉念一想今天有別的要求人,生生地咬著雙唇,大眼裏盡是倔強,忍住了快要墜落的眼淚。
“不、不是的,我隻是想……”
顧玨此時已經把她逼到牆角,雙手勞勞握住她的雙腕,看著身下的女人。熟悉的臉卻是一副大相徑庭的模樣。
真是虛偽!
顧玨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她,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兒盯出一個洞來。
“我隻是有事要請求你。”安憶南不去看他的眼,幾乎用蚊般的音量怯懦地說了出口,心裏擰作了一股,更加的緊張和不安。
顧玨的嘴角更加輕蔑地一笑,看了一眼桌上豐盛的托盤。故意做了早餐來求自己?真會討人歡心啊,一個矯情又虛偽的女人。
此時冰冷的眼睛裏更是一分感情也無。
男人的嘴角勾了一抹諷刺的微笑,忽而鬆開了安憶南的手腕,一字一字地說道:“我、不、答、應。”
顧玨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猶如來自地獄般給安憶南的心理重重一擊,她慌亂地抬起頭,眼裏再次泛起了霧氣,幾乎是咬著唇,又氣又急地說:“你、你還不知道我求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安小姐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玨好整以暇地坐在書桌前,開始動作優雅地享用起早餐來。對安憶南說的話置若罔聞,渾身更是充滿了生人勿進的氣息。
得到了解放的安憶南卻沒有多輕鬆,反而更不安起來了。她隻是很久沒有見過還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想得到一個出門的機會而已……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再次鼓起勇氣,邁前了一步,壓抑住聲音裏的哭腔道:“我隻是、想今天出門去看一下爸爸……”
顧玨的動作停滯了須臾。
是這樣啊。
他斜睨了小心翼翼的安憶南,貝齒緊咬著下唇,眼睛裏盡是希冀,和那張臉太像了。顧玨一刹的恍惚過後,再次換上冰冷的表情開口,這次竟沒有拒絕:
“那就看看你的表現怎麼樣了。”
說著,他用絲巾擦了一下嘴,而後站了起來,動作優雅漂亮。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憶南道:“給我換衣服。”
安憶南心裏轟地一聲作響,羞得小臉馬上紅透了。
這、這怎麼可以。從小便是乖乖女的安憶南連男孩子都沒有怎麼靠近過,更別說主動去觸碰男人的軀體了。她近乎是哀求地望向顧玨,希望他能大發慈悲…
“求人都不會,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學學吧,這次就算了。”
顧玨冷冰的語氣打碎了她最後一絲希望。他冷哼一聲,正欲伸手推開她。
“別!”安憶南下意識地開口,男人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玩味地看著她。
男人的習慣極為規律,準備要換穿的衣物此時整齊地掛在衣帽間,安憶南緩慢地去拿。衣料是極好的,一塵不染的西裝上麵甚至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安憶南雙手發抖,臉上燥熱更甚。愈靠近顧玨,便感受到愈濃烈的男子氣息,霸道而強烈。她拿起襯衫,欲給他穿上。男人很高,她需要踮起腳,才夠得著。
而越靠近對方,則越令安憶南麵紅。
顧玨自然地張開雙臂,由安憶南給他穿上襯衫,又環繞到他身前去給他扣紐扣。
她把頭垂得極低,在他胸前的雙手已經在打顫,一顆紐扣扣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扣上。
看著那張極相像的臉,顧玨眼角閃過一縷溫和。他的汐汐,也會這樣給他穿衣,嬌笑著抬起臉看他……不像這個傻女人,笨手笨腳的。
想著,顧玨竟不自禁地伸手去撫胸前潔白的柔荑。
“砰!”
安憶南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觸電般地縮回了手,身體也本能地退後,一下就撞到了身後的書桌。堅硬的碰撞使她吃痛地皺起了眉。
顧玨眼中恢複了不可靠近的冷冽,如大理石般強硬的聲音響起:
“你走吧。”
安憶南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出門看爸爸的事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