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他大聲喊道。
她沒聽到似的拚命往前跑,根本不顧他在後麵的呼喚。霍子徐甩開大步追過去,眼看離她越來越近。他喊道:”念念!”
別墅外被一條小河環繞,河上有一座漂亮的拱橋。汽車聲由遠而近,一道刺眼的燈從橋麵自上而下投過來。寧今今的身影清晰地映到燈光之下。汽車借著俯衝之力朝她衝過來。
“念念!快閃開!”霍子徐用盡所有力氣想要衝過去。
“嘭!”一聲沉悶震撼的聲響,汽車撞到橋下的石雕上停下來,寧今今像一片抽幹了水分的葉子飄飛起來,劃了一道弧線落到河裏。霍子徐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震得腿一軟險些栽倒。他一咬牙衝過去一頭跳進河裏,借著路旁的燈光尋找她的蹤跡。
變形的汽車門緩緩打開,滿頭鮮血的寧毅權拖著不省人事的妻子出來,大聲喊道:”救命啊!“
後麵趕來的霍家工人們撥打了120又手忙腳亂地幫著救人。
霍子徐在河裏摸索了許久,終於找到已無知覺的寧今今,和跳進河裏的工人一起把她帶到岸上,他大聲喊道:”快叫救護車!“
兩人渾身上下嘩嘩地流水,他抱著寧今今冰冷的身體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吼道:“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念念,你醒醒!”她的頭上和身上都在流血,他捂著她頭上冒血的傷口,渾身冰冷,腦子卻熱得發燙。
救護車上,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說不清道不明的液體炙得臉頰火辣辣地疼。醫生要給她包紮,他機械地鬆開手,除了無助地看著,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程展聞訊趕來的時候寧毅權已經處理了傷口跟霍子徐一起守在急救室的門口。程展一頭霧水地看著身上又是水又是血的兩個人,驚問:“發生什麼事了?”
霍子徐抱頭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寧毅權隻是嗟歎流淚。
搶救室的門開了,三人同時衝上去。被推出來的是李慧琳,她頭號部受到撞擊,除了一些皮外傷最主要的是腦震蕩,需要觀察。寧毅權緊接著問:“念念呢?裏麵的人呢?”
“裏麵的女士受傷比較嚴重,頭部和髒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還在搶救。家屬請耐心等待。”
醫生的話讓三人同時緊張起來。醫生重新進了搶救室,霍子徐和寧毅權被關在門外。程展也顧不得多問,一連串地打電話。
不一會兒醫生出來問:“誰是傷者的直係親屬?”
“我!”
兩人同時站起來。
“病人需要手術,請看一下手術通知單,如果沒有異議的話請簽字。”一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兩人同時伸手後竟又同時停住。互相看了一眼,霍子徐看也不看簽下自己的名字,抓著醫生的手問:“她怎麼樣?”
“你們兩位最好看一下內容。”醫生善意地提醒,這也是他的職責。
“隻要能保住命,什麼都無所謂,請盡快做手術吧!”
寧毅權看了一眼霍子徐,兩人之間無論隔了多麼深的仇恨,此刻的心情卻是一樣的。
寧今今被推進手術室,程展見兩人仍癡站在門外,安慰道:“放心吧,這手術這位是風城最好的腦外科專家,就是在全國都很有名氣。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明明可以刹住車的。”霍子徐突然抓住寧毅權的領口把他推到牆根凶狠地問。程展讓他放開,他根本不顧,隻管逼問寧毅權。寧毅權焦急關切,哪有心思跟他理論,傷心地說:“不知怎麼回事,我看到念念的時候車子突然就刹不住了。”
他勒緊寧毅權的脖子紅著眼睛大聲問:“怎麼會刹不住?你一路上都刹得住,看到她就刹不住了?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子徐!”程展怎麼也拉不開他,看他的樣子已經有些失去理智,衝他喝道:“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你裏麵躺著的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霍子徐的眼神一下變得毫無神采,失去了焦點,手指也不由得鬆了。程展拉開他,勸道:“醫生給你打算的都是最壞的情況,你別這麼緊張,今今不會有事的。”
“我差一點就攔住她了,就差那麼一點兒!”他看著程展,像是在對著寧念念訴說自己的愧疚和自責,隻說這一句就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