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楚神韻淡然,如鷹般犀利的眸光注視著那名老者同是翁老的身軀,人不可貌相,他的身份還需仔細打量,他淡淡道:“先帶到營帳內。”
尹少凊將那名老者交給一名將士,隨之黑煞白煞也一同進入封雲楚所在的營帳內。
那名老者撲通一聲跪地磕頭道:“皇上饒命啊!老朽乃一屆草民,並非是這位大人口中的奸細。”
尹少凊嘴角一抽,詢問道:“既然你說你是草民,又為何會偷窺東楚的營地?”
那名老者身穿粗布麻衣,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髼鬙的白發蒼蒼垂於耳鬢,他身軀抖擻著,嗓音沙啞道:“草民並非是再偷窺,而是想叫一些士兵去草民所在的村落運些糧草,可看著將士們都在熟睡,實在無心打擾,這才鬧了誤會。”
黑煞睿智的眸光一頓,他站在那名老者左側,猜疑道:“誤會?即使將士們睡著,難道沒有巡邏的士兵嗎?”
那名老者搖頭,一臉苦痛道:“老朽並未瞧見巡邏的士兵,想著直接回村落去找些年輕的壯士來給大人們送些過來。”
其中疑點重重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一直沉默寡言的封雲楚卻邃然嘴角上揚,似乎是再嘲諷那名老者般問道:“朕很想聽聽,這位老伯的村落叫什麼名字,歸哪裏管轄,是在山的這一端還是另一端。”
那名老者神韻一僵,直言道:“回皇上,在山的另一端,歸九黎管轄,至於名字……”
他語氣微頓,直拍腦袋道:“老朽年邁眼花,這什麼也記不住,還望皇上恕罪。”
封雲楚挑眉,“既然老伯記不住,朕也不強求,不如你帶朕去村落瞧瞧?”
那名老者嚇得渾身哆嗦,直磕頭道:“皇上金軀,哪能去那種貧困之地,皇上派遣幾名士兵隨草民前去便可。”
白煞思來想去,直接打斷道:“老伯所言屬實?”
那名老者並未抬眸,而是瘋狂點頭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眾人一聽,皆哄堂大笑,封雲楚嘴角上揚,眉眼彎彎邃然笑道:“老伯,你仔細回想你說的謊言能騙過在坐的幾個人。”
那名老者渾身一顫,蒼天大地道:“皇上明鑒,老朽並無半句謊言。”
白煞不耐煩的攤手道:“行了行了別說了,撒謊也得看看形式吧,眾所周知,埡箖江沿岸並無村落,皆是些山麓叢林,哪怕是歸九黎管轄的村落也有皆在山的這一端,你這謊言撒的也太不靠譜了吧。”
那名老者一愣,見兜不住了便換了另一副嘴臉,凶狠道:“東楚的皇帝?哼,早晚有一天我們北離會踏平東楚的疆土。”
白煞不屑的癟癟嘴,雙手環胸道:“既然如此,那便指日可待。”
封雲楚不願與之廢話,北離竟有潛伏著早已踏入東楚的境地,他內心慌亂,吩咐尹少凊道:“將他收押關起來進行審問,若是什麼也審不出來,也要時時刻刻看著他,莫要讓他自殺。”
尹少凊點頭,“末將遵命。”
臨被士兵拖走時,那名老者還在哈哈大笑,仿佛什麼也不怕般,嘴裏一直喃喃道要踏平東楚的疆土。
白煞無語,衝著他的背影狠狠挖了幾眼,“公子,不如讓我來審審他。”
封雲楚攤手,“那便你去吧。”
白影消失於營帳,黑煞麵色深沉道:“公子,此人屬實蹊蹺,他是怎麼到的東楚,在東楚潛伏了多久?來營地窺探卻謊言連篇沒有一點防備之心,這又是為何?此人真是多疑。”
封雲楚輕歎一口氣,似乎未熟睡的他眉眼盡顯疲憊,“先看看白煞能審出什麼再坐定奪吧。”
黑煞點頭,忽然心生一計,“公子……不如這樣……”
囹圄內,雖不及東楚的監獄,卻也掛著粗粗的鐵鏈,雙手雙腳都將其鎖的很牢固。
那名老者邃然身軀挺直不在佝僂,他眸光不懼的看著白煞道:“隨便審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