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斷橋(2 / 3)

隻不過以防東楚的暗箭,三萬水兵攻打東楚的時機還未到。

尹少凊不知北離還有何幺蛾子,所以定睛看著廖霆的動向,卻聽一聲渾厚的“撤退”在耳邊響起,他費解,北離就這麼輕易放棄了進攻?

見烏泱泱的大軍紛紛在埡箖江的沿岸向北離的竹林退去。

廖霆勒緊馬韁,馬兒在原地徘徊,他眉頭一皺,有些錯愕,瞭望濯濯山麓,光禿禿的毫無樹木,將這凜冽的冬增添一抹慘淡的淒涼,不過是一江之隔,兩國疆土,卻仿佛隔著的是兩個世界。

見北離的軍隊紛紛撤出埡箖江沿岸,白煞直拍手稱快。

他一個箭步從山腰躍到尹少凊跟前,順了順馬鬃,對正在怔愣的尹少凊道:“我說大將軍,你還愣著幹什麼,北離退兵了,黑煞已經回城稟告公子,也該想想下一步的對策了。”

尹少凊還愣在廖霆突然率軍撤退中未走出來,他始終覺得事情另有蹊蹺,北離不可能直接將大軍撤回,那麼費盡心機調遣五萬鐵騎難道真的隻是個幌子?

他邃然沉聲吩咐道:“今晚當加強埡箖江沿岸的巡邏,讓弓箭手們多備些箭羽,以防不測。”

白煞瞳孔一震,歎了口氣,“還是大將軍考慮的周到,白日撤退,不代表夜晚不會突然進攻。”

他又凝眉,“也不知新軍何時能到。”

尹少凊回神,下馬,牽著戰馬回到馬廄,白煞跟在他屁股後,也跟著喂馬一些草料,“新軍到了,不過三萬,況且沒有任何經驗,又該怎麼對抗北離。”

白煞的大實話另原本氣勢如虹的尹少凊指尖一頓,“確實,新軍沒有任何經驗,能不能抵擋北離另說,可不能完全沒有計謀。”

白煞瞅著一群馬兒嘴裏不停的咀嚼著草料,歎了口氣又回歸現實,“那可說不定,雖然兵力沒有北離多,可戰場上,誰又能說的準呢……”

自我催眠般,尹少凊瞥了他一眼,“那剛才是誰說的泄氣的話,這還沒打起來呢,東楚第一劍客就慫了。”

聽他這麼一說,白煞瞬間急眼,“誰慫了,我可沒怕,隻不過是在闡述一下事實,自從遇見了公子,我和黑煞生與死也都由不得自己了,縱然最後隻剩一口氣,隻剩我自己,我晏岑也會守住東楚的疆土。”

遇見封雲楚時,封雲楚分別給了他與黑煞一個代號,平時,他也很少說自己的名字,漸漸的也便習慣了。

他這一提,尹少凊都快忘了他叫晏岑,他梳了梳馬鬃,讚歎白煞英勇無畏的同時也有些傷感,他自顧回到營帳,留的白煞愣在馬廄。

方才的振振有詞也是說傻了他自己,原來在他心裏,生命已經不是第一位。

黃昏時刻,黑煞快馬加鞭從鄌吳城趕回東楚營帳,斷橋一事已向封雲楚稟告,而他也帶來一個消息,那便是幾日後新軍訓練即將結束,不管操練的結果如何,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個戰場,是一定要上了。

連夜加緊修繕的戰船也會與新軍一同到達埡箖江。

有了這些準備,東楚才不會隻有任人宰割被人欺負的份。

廖霆命眾將從埡箖江沿岸撤退後,也一並將東楚用斷橋拖延時間的消息告訴了江時衍。

江時衍看著宣紙上整整齊齊陳述東楚斷橋一事的字跡,麵色平淡,眸光如水,除了眉頭微微一皺,雙眼毫無波瀾。

長清殿內,他運行籌謀很久,望著娟娟字跡也沉思了很久。

對於東楚安插在北離京城的奸細一事,心中似乎也有了新的對策。

他將宣紙放在暖桶裏燒毀,又潦草的寫了幾行字命侍衛帶回軍營中交給廖霆。

江時衍睨了睨殿外朦朧的月色,瞬間失神,同時也握緊雙拳,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幾聲。

李公公忙擔憂道:“皇上,晚上天涼,要不老奴再去給皇上取件氅衣來?”

江時衍攤手,“不用了,奏折處理完了,朕這就去鳴樂殿。”

李公公彎著翁老的腰,“是,皇上。”